做胭脂并不难,胭脂分口脂跟面脂。
口脂比较复杂一些,面脂却简单。
只要是颜色鲜艳的花,磨成粉,再添点三七或珍珠粉之类的调色,很容易就能做好。
可惜有些事情看着容易,做起来却不一定。
静娴又不惜力,光磨花瓣的杵就被她砸烂了好几个。
布尔和在一旁看着,乐的嘎嘎直叫唤。
气的静娴丢了药杵,瞪了她一眼。
正巧宋氏从那边转了过来。
看见两人坐在亭子里,就上前过来给两人行礼。
“福晋,大格格,这是做什么呢。”宋氏有些惊讶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问到。
布尔和正了正脸色说起来,“宋格格坐吧,这些不过是额娘跟我闹着玩的,想做点胭脂罢了,没什么。”
宋氏这才笑到,“做胭脂奴婢可在行,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奴婢没什么银钱,买不起好的胭脂,就经常跟几个要好的小姐妹一起制胭脂,不敢说能做的多好,倒也还算能看。”
说着宋氏拿起桌上的药杵,开始慢慢研磨花瓣。
静娴就看着原本在自己手里十分不听话的药杵,到了宋氏手里乖巧的跟只小猫一样。
一会儿功夫就看花瓣变成了糊糊,“好了,福晋叫人拿去阴干,到时候再磨粉。”
想了一下,她又说到,“还可以挑一些喜欢的香料添进去,花瓣虽然原本就带着香,可是味道太过浅淡,再加上又处理了一下,等做出来就几乎没有香味了,还是添些香料比较好。”
静娴端起来看了看,又闻了闻,倒是称赞到,“嗯,果然味道浅淡,没想到宋格格的手这么巧。”
宋氏也不跟静娴玩虚的,她知道自己对福晋没有任何威胁,福晋这个人并不会假模假样的说些虚话,因此倒也应承下了静娴的称赞,点头笑着说道,“福晋好眼光,奴婢还真是在这些动手的东西上特别有天分。”
说着她大约觉得自夸听起来很奇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起来,奴婢之前都是针线上伺候的,做的针线更是好呢,之前福晋没进阿哥所的时候,内务府并不把我们这些小格格放在眼里,很多东西、衣物都不及时,有些都还是旧的,奴婢便自己做衣服,后来福晋慈和,一年四季的衣物都是多的,奴婢倒用不到自己动手了。”
静娴还真没问过宋氏当初是在哪里伺候的,因此还真不知道这些,这会儿她到来了兴趣,“哦,不知道宋格格除了制胭脂跟针线上比较好,可还有其他擅长的。”
宋氏大约刚刚说的多了,有些口渴,端起杯子呷了口水,润了润嘴才又说起来,“奴婢还会调香,只是会的种类不多,主要还是奴婢没有那么多方子,只有少数几个方子,还是之前跟奴婢在一起伺候的一个小宫女,当初她家里出事,奴婢帮她凑了些银子,她换给奴婢的。
之前还曾在乐坊学过舞艺,不过奴婢身段并不柔软,乐坊的教习嫌奴婢笨拙,就把奴婢赶了出来。
奴婢在家时还曾学过织布,只是入宫多年不接触,手都生了。”
静娴还真没想过,宋氏只是一个奴婢却曾学过这么多东西。
自己就把她静置在那里是不是有些太浪费了,宋氏完全可以去施展自己的才华啊。
虽然宋氏可能更喜欢这种不用干活就能吃饭的生活,但是静娴还是决定要给宋氏找点事干。
这么想着,静娴转头看了一眼布尔和。
布尔和机灵灵打了个寒战。
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真没想到宋氏居然是这么心灵手巧,”说着静娴把布尔和往前一推,“你也是知道的,我的针线实在是不成,之前还想着去宫里娘娘那里专门要一个针线嬷嬷,回来教教大格格,哪知道自家府里就藏着这么个能人。”
说着静娴叹了口气,“我也不指望布尔和能做的多好,只稍稍通晓一点就成,布尔和也是随了我,针线这上头就是不开窍。”
宋氏哪里能拒绝这么好的事,这可是跟福晋,跟正院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虽然府里福晋在,并没有人故意折腾她这个不受宠的小透明,可是大多数时候府里伺候的奴才也都看不见她。
她要是能正儿八经的从福晋这里得到个差事,那就不一样了。
这代表着福晋心里边是记着她的,府里的奴才再有事情的时候,就得掂量掂量了。
更不用说,差事还是教导大格格。
只要大格格跟自己这里学习过,管她学的是什么,自己这个地位立马就不同了。
只要之后自己不作死,荣华富贵还是有的。
当然现在也算荣华富贵,可是奴才们主动伺候,跟被动的伺候,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会更加好过。
宋氏当即便朝着静娴跪了下来,真心实意的磕了两个头,“请福晋放心,奴婢一定好好教导大格格。”
咱们的大格格在一旁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你都没问过我想不想学吧。
好在她也知道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反驳自家额娘。
静娴看了眼秋叶,秋叶亲自上前去把宋氏扶了起来。
静娴这才说到,“宋格格,我是知道你的,你是个好的,我也愿意信你,这府里总有你的一席之地。”
宋氏知道静娴这是在敲打自己,只要自己老实本分,四爷府就是自己养老的地方。
这样其实也挺好,不用为生存奔波劳碌,不用为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