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昀看着眼前比人还高的账本子,一肚子苦水没处倒。
最终还是没敢反抗他大哥,老老实实的翻起了账本。
老八在老十那里受了挫,不情不愿的从他那里出来。
到了门口还重新整了整仪容,想着别叫旁人瞧出来。
可是他自己一个人出来就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
弘晖听到消息,只是嘴角微微上扬。
然后叹了口气,“还真想知道要是八叔把那俩人又拉拢过去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呢,真是可惜。”
弘昀在一旁听见弘晖的声音,默默替他八叔叹了口气。
真是跟自己阿玛比,看起来是八叔门前人来人往好似更得人心,其实要说起来还真是比不过自家阿玛。
毕竟自家阿玛在朝臣心目中更具威严。
现在看起来好似连自家大哥都要开始算计他了。
哎。
这天,胤禛听了苏培盛递进来的消息,急匆匆的穿戴好,刚要走又转回来,“福晋,收拾一下东西,尽快回京,叫人把素服都找出来。”
静娴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哪家又要有丧事。
赶忙点了点头,“行,爷先骑马回去,我带着布尔和跟弘时坐马车走,东西叫奴才们一会儿收拾就行。”
胤禛“嗯”了一声,“行,这样也好,爷先走了。”
说着在静娴额头亲了一下,转头走了出去。
静娴也不多话,稍稍收拾一下,带了人就往回赶。
“秋叶,你去叫周全打听一下,京里是哪家有人去世。”
秋叶掀了帘子,从马车上探出头去,小声跟周全吩咐了两声。
周全立马点头,骑上马快速的朝着京城跑去。
静娴走到半路上,周全就回来从马车旁边进来。
“福晋,奴才打听到了,是裕亲王福全,传回来的消息暂且还是病重,不过太医的意思是可以准备后事了。”
静娴点了点头,“行,你去后边马车上休息会,辛苦你了。”
周全兴奋的点了点头,“福晋,奴才不累,奴才还是骑马走在马车旁就行。”
静娴抿嘴笑了笑,“行吧。”这家伙,叫他去办个事就能自己高兴半天的。
庄子离京城不远,平日慢慢的走也就半天就到了。
今日静娴赶得急,叫赶车的小太监把马车赶得飞快,只一个多时辰就已经看见前边京城的轮廓。
胤禛这会儿已经到了裕亲王福全府上。
正在内间看望他。
“王伯,王伯。”福全闭着眼,半点生息也没有。
胤禛看了眼身后的保泰,这人已经满脸悲痛。
保泰见胤禛看他,便上前一步说道,“四贝勒,阿玛他从昨日就这样了,怎么也叫不醒。”说着悲从中来,就哭的不能自己。
直郡王跟胤禛都在郊外的庄子上,跟胤禛前后脚进来。
也上前看了眼床上的裕亲王福全。
“老四,王伯一直这样吗。”
胤禛点头,“我刚刚叫了叫,没醒。”
太医一直在旁边侯着,每个半个时辰上前给他把脉。
胤禛知道,这是考虑着裕亲王随时可能会去世,怕记错了时辰。
直郡王也叹了口气,要说这裕亲王福全,真算得上是不赖。
当初围剿葛尔丹,自己不尊军令,叫葛尔丹从包围中逃了出去,还是福全帮着给他顶了罪。
父皇也是知道的,当初还是父皇暗示了王伯。
这么想着,直郡王也难过起来。
“咳咳咳。”
胤禛跟直郡王立马转头看向床上的人。
保泰跟保绶几人从后面扑到床边。
“阿玛,阿玛你觉得怎样。”
福全微微睁开眼,看了眼几个儿女,才转过来跟胤禛俩人说,“直郡王,四贝勒,安,容我跟这几个不成器的说几句话。”
胤禛跟直郡王对视一眼,直郡王点头说到,“王伯请便,我跟老四先出去。”
等俩人出去福全才挨个仔细打量了几个儿子。
“保泰,你过来。”
保泰膝行着上前,握住福全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
“保泰啊,你知道为何阿玛能够平平安安这么多年,一直做一个太平王爷吗。”
保泰只摇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福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因为我从来没有掺和进储位之争啊,阿玛一直在避让,原本一直是这样的,阿玛只后悔一件事,就是前几年当着众人的面表露了对八阿哥的欣赏。”
说着看了保泰一眼,“保泰啊,你是世子,阿玛知道你比保绶要机敏,可是正因为如此,阿玛才更要提醒你,离皇上的阿哥们远一些,尤其是八阿哥。无论如何,我们家的富贵都不会少了,没必要掺和进去,你知道吗。”
保泰赶紧点头,“阿玛,儿子知道,你放心。”
得到保泰的答话,福全才放下心来,又转过去看保绶。
保绶也上前几步,拉住福全的另一只手,“保绶,阿玛就你们两个成年的儿子,你要好好看着你大哥,千万不能叫聪明,可却没有你能稳得住,你们兄弟两人必定要相互扶持,你可知道。”
保绶赶紧点头,又去拉旁边保泰的手。
福全看兄弟两人紧握的手,才轻轻笑了笑。
“咳咳咳”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福全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不管以后有多少教你们难受的事情,只记得一样就好,活下去,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兄弟俩已经泪流满面,“阿玛,你快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