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看的哪个医生啊?吃的什么药?拿给我看看。”
“吃过好多药,有中药也有西药。我都吃完了,还有一点点,在那抽屉里。”
苏母指着床头一个落满灰尘的柜子说道。
苏小兰对这个柜子记忆尤为深刻。
小的时候,她最渴望的事就是,打开这个柜子,看一看妈妈藏了些什么好东西。好吃的是从这里拿出来。好衣服也是从这里拿出来。
这个规则规定只有他的生母才能打开。
记得那时候家里很穷,常常揭不开锅,饥一顿饱一顿的。
她年幼不懂事,有一次饿极了,就悄悄把柜门打开,抓了一把白糖,放进到嘴巴里。那种甘甜,一直到现在她还记得。
三哥四哥他们看他拿糖吃,哄拥而上,装滋嵌挤滞炅恕
不仅如此,他们还恶人先告状。晚上生母回,他们就恶人先告状,说是她偷吃的。
什么根本问都不问,打开柜门看了以后,直接抓过他就是顿毒打。
被打的狠了。她也曾说了是三哥四哥吃的。
结果当时生母就轻蔑的看着他说。
“他们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我跟你爹的后半辈子就靠他们养活了,这个家里的一切东西都是他们的,别说吃一包糖了,就是吃我身上的肉也得给他们了。你个丫头片子不要学着好吃懒做!再有下次我打死你!”
她自小就跟生母亲近不起来。
童年有关他们的回忆全是灰色的。
“你自己打开看啊,药都在那里面,你想吃也可以吃。”以为她是不敢打开,生母抓着她的胳膊。十分热切地说道。
苏娇兰依言打开了那扇柜子的门。
里面除了一个孤零零的小药品之外。还有两个黏黏糊糊的罐子。
那时他就是在那罐子里拿的糖。
然而如今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苏娇兰把那个落马灰尘的小药瓶儿拿了出来,沿着窗户透过来的微弱的光线看了一下。
上面赫然印着“维生素”。
苏小兰皱了皱眉头,“这药是谁开给你的?”
老太太一会儿说是袁才志,一会儿又说是医院的其他人。反正张冠李戴的。有好几次说的就是护士的名字。
“他们根本就没有给你请医生吧,可你还联合他们骗我!这里面明明就是维生素,对你那个病一点帮助都没有!”
老太太还不承认,还偏偏咬定里面装的是药。
苏娇兰火了。
“你骗我有什么用呢?”
“把亲生闺女的钱骗的都给儿子。儿子真的就给你养老吗?”苏娇兰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们也对我挺好。吃的喝的哪样不是他们端来,送到我嘴里面。
老太太振振有词。
“你虽然出了钱,但是你亲手伺候过我一天吗?我还不是要靠着他们。”他说着瞬间颓废下来,人也没有了一丝精神。
“哪个当父母的不是希望儿女好的?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兄妹好啊。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我也就可以闭上眼睛了。”
“你是他们的生母,有这份心,但我只是他们的兄妹。我现在都自顾不暇,你怎么能让我帮他们呢?”
老太太沉默良久。突然掩面哭了起来。
“你是不是还在记恨小时候你二哥打你的事?”
“你都没忘,我这个当事人能忘了吗?”
那些早已经是过眼云烟。不复存在于苏小兰的记忆中,但苏家人要老这么旧事重提的话,她也不介意再帮他们回忆一次。
“任谁都不会把那么多不美好的东西忘记。我二哥的彩礼,我是一分都不出!因为我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苏娇兰一口堵死了苏母想要说出的话。
外面已经想起了熊大梅的声音。
“你们看到他大姑没有,该吃饭了!”
“我在这里面。”苏娇兰趁机答应了一声,出来了。
外边的席面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告了席,开始吃饭了。
苏家只有苏娇兰的几个哥哥在做。很意外的事,苏娇兰的爸爸也在家里面。
所有人中间就他是长辈,坐了上席。
“阿爸,你怎么都吃饭的时候才回来啊?你在忙什么啊。”
苏长河直接将酒中端起来,一饮而尽,“我也快退休了,打算把我的生平,写成文字记录下来。留给你们这些后辈儿孙看。”
这倒是一件不错的主意。
“那你慢慢写,等你写好了,我找个出版社印刷出来。”
苏长河有些意动。
然后看了顾钲一眼,“你们顾家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到底是怎么个情形?你跟我说说,我心里也好有个底儿”。
苏娇兰唯有把顾钰和芳茹又拣出来,给大家说了一次。
心里却想着,这件事连一心扑在教学上的爸爸都知道了。
可见苏家也已经知道了,但他们为什么想着要我拿出钱来给二哥做彩礼呢?
莫非只是试探我?
可为什么要试探我呢?
有什么事难道不能明说吗?
一想到他们把自己节衣缩食省下来给老太太看病的钱昧了起来,苏娇兰就特别生气。强忍着等到吃饭结束,撤下去了席面换上茶水。
“我刚才在里间看到了这个,这就是大嫂跟我说的,老太太整天抢着要吃的,治他病的药?我一年拿回来那么多钱,都干嘛去了?”
苏娇兰发作出来,三哥四哥,就借故溜出去了。只有二哥在那里嘿嘿的笑。
“还不是想着小兰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