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眼见着越来越近的凌清安,笑着行了个礼,凌清安亦温润地笑着,“看样子姑娘与白姑娘聊得不错。”
“是啊,很可爱的女孩子,”云衣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我很喜欢。”
“那便好。”凌清安说完这句便不再说话,只是望着府门口,似乎在等云衣先开口。
一般这种吊人胃口的伎俩,云衣会故作不知然后不予理会,可如今对方是五皇子,她不得不配合,“殿下找我?”
“嗯,”凌清安很满意于云衣的上道,将轮椅转到云衣身前,“想让姑娘见一个人。”
云衣自觉地推着轮椅往主院走,她一向自诩适应能力超强,不过几天,已经适应了这个推轮椅的角色,“是什么人?”
“姑娘见了便知道了。”
云衣笑笑,也不追问,只推着轮椅,一路上说着有的没的解闷儿。
主院的侍卫似乎比往常多些,云衣不着痕迹地左右打量了一番,不动声色。
“姑娘莫怕,这些人是宫中的侍卫,是过来送人的。”
云衣心说我没怕,面上却还是那副恭谨谦逊的模样,应着是。
会面地点不在主厅,却是主院角落的一个凉亭,云衣远远望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在暮沧国都替她顶锅的少年。
凌清安也望见了那个少年,不经意地跟云衣说着话,“姑娘可听说了这届丹会上的那匹黑马?”
“略知一二,”云衣承认得痛快,反正这种事情隐瞒倒显得刻意,“云浔跟我提过。”
后半句是云衣故意加的,她也说不准为什么,只是觉得此刻拎出云浔,腰板能硬一点。
“那姑娘也该知道丹臣萧肃。”
“这倒是鼎鼎大名。”
凌清安少见地叹了口气,面上浮现出些许忧愁,“赤龙国与我国相邻,自他们招揽来萧肃后皇室实力大增,父皇为此事日夜忧虑,我这个当儿子的看在眼里也是心疼。”
云衣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却故作不知,一言不发地等着他的后文。倾世萌妃:楚庄王独家蜜宠
“江湖险恶,这也是难免,”云衣大度地表示理解,低头抿一口茶,“殿下打算如何安排他?”
“是姑娘打算如何安排,”凌清安话中带些隐晦的暧昧,“这种事情,还是女子更细心些。”
这是要授女主人的权了,云衣暗自琢磨,这算是另一种美男计?
依照常理,她此刻或许应该故作娇羞地低个头,或者干净利落地布置下去,但一来云衣最怕麻烦,二来,她还看不出凌清安的目的。
她大概是所有美男计最怕遇到的那种,毫不犹豫地摇头,“这种主人家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凌清安开口有一个不自然的停顿,终究无奈地笑笑,“姑娘也太见外了。”
“江湖人在这种地方总是要小心些,不然一不留神便要被骂失礼了。”
“姑娘多虑了,至少我府中,是无人敢说姑娘闲话的。”
这是要撑腰的意思了,云衣拿这些小事,再三试一个底线,却发现凌清安的底线较寻常皇室要更低些。
要么便是他有容人之量,要么,便说明这人善于忍耐。忍耐与退让,这往往是成大事者最常具备的两种品质。
最终少年被安置在一处客院,凌清安带着云衣亲自将他送到院门,云衣暗自祈祷这个一根筋的少年能明些事理,不要急着去找她。
这少年落在凌清安手里,就是云衣的一个把柄,难保凌清安从他二人的关系中猜出些什么。
若相安无事还好,可若是来日她与凌清安反目,哪怕是最荒唐的猜测,也足以将她置于死地。
在客院回去的路上,云衣显得心事重重,那沉闷的气氛都引起了凌清安的注意,“姑娘有心事?”
“在想殿下方才的话。”他既有意设引,云衣便假意上钩,戏演足了,这背后的目的总有一日会浮现。
凌清安不在意地笑笑,“姑娘若是困扰,便权当我没说过吧。”
这是最高明的应对,将所有选择交予云衣手里,始终谦恭而有礼,任谁都没有怀疑的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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