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州桥街。
何楚楚看到一只小小的落魄背影坐在河对面的石凳上。
她走到余风骨旁边,摸着他的头发,余风骨看到是何楚楚。便软软的靠在她的肩上,一瞬间,何楚楚有些恍惚。
余风骨猛然间跳起来,蹲到躺在地上的男子身边,他喊着说“姐姐!他没死!他没死!”
余风骨马上推开行当的门,只有孙牟一个人救治海尚。
余风骨对着孙牟所有躲在一旁的门徒说“外面!有个人,他活着!”
余风骨几乎要哭出来,看到门徒没有任何反应,他对着孙牟说“孙神医,求求你,他还活着!”
孙牟冷静的在海尚身上操作,没有因为余风骨的话产生任何反应。
何楚楚抬着街上倒下去的男子,走进行当,说“孙牟?当年宫中闹出来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能让成王把你送回宫中,让你继续进行开心的御医生涯。”
孙牟停下手上的动作,说“你怎么知道?”
何楚楚说“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现在你拿出十二分的努力,去救活他,我给你机会见成王。”
孙牟救海尚的心乱了,很快,他对蹲在一旁的门徒说“你们三个人继续之后的步骤,海少爷可以救活了。”
孙牟走到何楚楚旁边,蹲下来看着伤者的伤势,说“我能救下来他,但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何楚楚拿出一封书信,书信信封上面写着几个大气苍老的字,她说“你当年跟成王也是见过面的,想必也是见过成王的笔迹的吧。”
孙牟看了上面信封的字,开始对患者的身体进行操作,说“我明天会让他好好的出现在南门大街,并且我希望你能即刻给我安排这件事情,接下来就不要再打扰我了。”
余风骨拜谢孙牟,两人走出行当。
何楚楚说“好了,这回我们走吧,赵青很担心你。”
余风骨说“我想找到他们的家人,给一点点的补偿。”
两人往南门大街的方向走,何楚楚说“我支持你,但要等我们……完成所有的事情。”
何楚楚说“在行当发生的所有事情,无名着急没有说清楚,你好好跟我说说。”
余风骨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何楚楚,何楚楚听完之后说“通知官府可能会沆瀣一气,这你想的对。那么你为什么不通知大相国寺的方丈?他知道事情的原委,会有办法不让和尚陷入别人的指指点点,而且极为蹊跷的是,我们打开行当的时候,并没有在那个少爷的身上看到明显的伤口。”
余风骨沉默没有说话,说“姐姐,什么意思?”
何楚楚说“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一切都太巧合了。好像一切都瞄准在和尚背后的寺庙,大相国寺。”
她说“在大相国寺又发生什么事了,毕竟相国寺寺规很严,和尚私自外出是要罚抄佛经的,而且还是一个和尚跟一个女子走得近,这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余风骨则说从叶丹青那里听到的在大相国寺发生的事情,大致告诉何楚楚。
何楚楚说“问题根源在大相国寺……”
她没有说话。
余风骨沉默之后对何楚楚说“那今天发生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何楚楚说“会。”
她看到余风骨低落的神情说“但是有很多人十分愿意为你收拾烂摊子。”
余风骨没有说话。
无名站在偌大的徐王府面前,吞咽口水。
高大的门,漂亮的狮子,干净又庄重。
这给无名的震撼是无以复加的,她当即决定将来她长大了之后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买这样一套宅子,只把何楚楚和余风骨拉过来住。要是还有空位置,让她们过来住上几天,也不是不可以。
无名一路打听徐王府的位置,也知道很多关于这座王府的见闻。
徐王府的主人是曦朝九个王爷中唯一的异姓王,徐琛,他没有父母,甚至没有子嗣。只有八个干儿子,军机大臣徐问便是徐琛的最大的干儿子。而他的至亲骨肉便只有一个妹妹。无名没问出来妹妹的名字,但很容易就能确定那就是徐瑄。
无名拿着玉佩,敲开徐王府的门。
很快有人开门,用和蔼又可亲的语气说“你找哪个?”
无名有点怂的说“我来找徐瑄。”
那人仔细打量无名全身上下,他说“你带来玉佩了吗?”
无名一听徐瑄跟她府上的打过招呼,便觉得省了不少麻烦。
她马上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递给对方。
顷刻间,徐王府的大门被下人关上,
过了一会儿,徐王府的大门打开。
那人说“你快进来吧,她在等你,屋里有火炉,能取取暖。”
无名被领着,走进徐王府,却与幻想中的钟鼎之家截然不同,漂亮精致当然是基本原则,但是每一个碰到的人,都微笑着面对,他们向无名招手,向领着她的下人自然的打招呼,他们穿着同样的衣裳,但脸上露出的,是惬意又满足。
下人看到无名讶异的神态,他自豪的说“我们没有太严谨的主仆之分,主家安排的活,我们抢着干,没活的时候我们也想着怎么让王府变得漂亮。”
他说“我们很爱主家,我们都在共同努力,想让这里变得更好。就比如,谁犯错误了,兄弟姐妹们便共同惩罚他。”
无名说“那王府肯定对你们很好。”
下人说“那是自然,主家给予我们极大的自由和够一家人温饱的月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