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楚说“你不是要找我说什么吗?”
余风骨回“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想让姐姐先休息一下,暖一下身子,再去办事。”
何楚楚默默看了一眼余风骨,说“怎么?关心我?”
余风骨脸红着,说“算是吧,主要是姐姐一路上都在照顾我,我想着抓紧机会回报你。”
何楚楚说“回报完了就想撒手不管了?”
余风骨急忙回“不是,不是的。我什么都不懂,你看李爷爷说我是太子,我怎么可能是太子呢?但我知道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我相信你把我推出去有你的意思。如果我不同意或者向前走,我根本没有办法做成我想做的事情。”
他与何楚楚对视,说“我就希望身边能有一个姐姐这样的人。能...照顾我。能...帮我出谋划策。能...让我笑。”
何楚楚惊愕地看着没炉火的光映的红红的余风骨,笑着说“我不是答应了要帮你完成你的愿望吗?怎么还不相信姐姐吗?要不咱俩拉钩。”
余风骨毫不犹豫地伸出小拇指,何楚楚笑着回应,两个小拇指勾在一起。
余风骨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谁骗谁就是坏蛋。”
接着两个人的大拇指盖章一般触碰在一起。余风骨笑着对何楚楚说“姐姐。”
何楚楚回“怎么了?”
余风骨说“姐姐。”
何楚楚看着他,他喜不自胜地说“姐姐。”
何楚楚说“你个小傻子,行了,我暖也暖够了。我要去找李相,你待在这里,我等会儿就回来。”
余风骨说“嗯。”
乾龙宫主殿,李清正在调度所有的事情。
主殿门卫小跑穿过李清属下的办公区,在殿前半跪说“李相,门外有女子求见。”
李清说“快让她进来。”
门卫见李相态度急切,他便大喊说“宣见!”
何楚楚走进主殿,发现主殿两侧是早些时候见过的那中间的一批人。他们紧张有序的四处奔走,手上拿着文稿,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精密有效的进行运作。
她走到殿前,说“李相,民女何楚楚参见李相。”
李清说“姑娘,你上来说。”
何楚楚走上殿,李清说“我们两家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何楚楚回“拿到了,足够开展下一个阶段的计划。”
李清说“那明日就开始吧?我这边已经给你做好了预案,随时都可以用。”
何楚楚说“时间上倒不是问题,只是我想带着一个人走,不知。”
李清说“恕老臣无法应允,把他诱导到我们需要的状态,我们倾尽很多资源,谋划了很长时间。”
何楚楚沉默,说“他...活下来,不是偶然?”
李清转过身,看着挂在中央的巨幅画像,那是元磐最后一位皇帝,战死在不义山。
他说“这个,不值得现在说。”
何楚楚问“那他难道一辈子就固封在这乾龙宫里?听着你们的差遣?做着一辈子的傀儡?”
李清说“他是一个符号,图腾,我们需要他,元磐的未来需要他。不然我们所有的计划都是白费,那四十几个亡魂将无法获得安息。”
他说“何姑娘,感谢你愿意在鸢尾镇配合我们。但是在一切未稳定的时候,我们没有办法答应你,放他出去。”
何楚楚质问“那么,在一切未稳定之前,在大业没有完成之前,天下谁认识他?谁知道他是谁?带他出去,看一看这天下又何妨?”
她说“让他知道这世道还是有冷暖的,知道人间不是炼狱,不是火场,他才十二岁。到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再让他回来,做一个铁了心的魔头。”
李清说“只怕。”
何楚楚说“不,他忘不了的。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他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他喜欢的关哥哥是,黄大娘是,就连郭沉也是。每一个人都是在他面前死去的,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他比谁都想要逃避,但是他比谁都要不甘!我们给了他能复仇的希望。为什么仍然要把他固封在这里?等着你们的时机?消磨自己的血性?”
何楚楚的连声质问,问住李清。李清沉默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好吧。”
他对何楚楚说“为此计划有做些方向上的调整,你和风骨,就要多待两日,等计划合算完成后,你们再动身。”
何楚楚说“谢过李相。”
李清说“无妨,不应该为了我们这些老臣的私欲,就限制一个孩子长大。”
何楚楚说“嗯,在下先行告退。”
自何楚楚离开主殿后,李清继续看着画像。
他永远忘不了,在东躲西藏,没有任何力量对抗曦朝的日子里,收到太子的信的时候。
上面写着,不要愚蠢的表达忠诚,要保留所有的力量,暗中积蓄,到壮大的时候去卷土重来。
上面还写着,世道艰难,母亲已逝,不愿苟活下去,已经找好了作为火种的人选,如果觉得合适,就用下去,觉得不合适,就自立为王。
十二月五日傍晚。
大雪在晚上这一刻,戛然而止。
城中的客栈开始营业。马夫拉着马车到客栈一旁,对着车里面的人说“温公子,我们到客栈了。”
温六郎从车里走出来,对马夫说“青儿,一路上没有人跟着吧?”
青儿说“没有发现,这次路途,很保密的。只有辽地的粘杆处长官和属地的长官知道这件事。”
她说“再者,我们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