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青山布武彻底落下帷幕,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
关于他的各项消息,早就满天飞,被天下人打探的一清二楚。
譬如:
“浩如烟海的武道石碑!”
“助长功力的灵草仙药!”
“匪夷所思的仙神手段!”
“强身健体的珍禽异兽!”
“一年一度的青山布武!”
“天下至宝的武道石柱!”
……
而就在众人热情稍减,不再如先前般疯狂的时候。
终南山
活死人墓前
杨康无奈地看着一脸决绝的穆念慈,眼中充溢的怜爱消退,逐渐漫上一层冷酷的冰霜,声音蓦然低沉几分。
“你当真不与朕回去?”
近乎哀求的声音,听在穆念慈的耳中,却浑然不是滋味。
莫名觉得有些别扭、反感,甚至是……恶心!
尤其是一个“朕”字,更是听得尤为刺耳。
透着几分隐藏的强势和隐而不发的怒气。
穆念慈自认为对杨康了如指掌,熟悉他的脾气、心性,但现在觉得她自以为是,太过想当然。
她看不透现在的杨康。
“以前,你离我很近,我甘愿做扑火的飞蛾,与你同生共死。”
穆念慈一双明眸此刻写满追忆往事,闪烁莫名光芒,“现在,你虽在我眼前,却远隔天涯,终究回不去了。
“杨康,你我如今道不同,你走吧!”
果决的语气,坚决的态度,终究令杨康勃然大怒,一改情深意重的模样,面色冷酷,盯着穆念慈的目光,冰冷地如同腊月冬雪。
“穆念慈,今日可由不得你,即使你对朕再无感情,但只要朕活着一日,你就得给朕老老实实地呆在皇宫!”
杨康的目光更加冷然,锐利如刀,“即使绑,也要把你绑回去,老死宫中,一生一世陪着朕!”
“还有,过儿呢?”
杨康的话,令穆念慈心底一沉,她没想到多年不见,昔日那个叫嚣着行侠仗义的少年,一起杀贪官、躲避追杀的少年,如今已经面目全非。
变得冷血、霸道,不可一世。
更没想到,他对过儿更名的事情都知之甚详。
“他在不在这里,你不是最清楚!”
“哼!跟朕走!”
“办不到!”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
“慢着!”
一声厉喝突兀地响起,声浪如雷,震得树梢晃动,草木摇曳。
看着纵跃而来的数人,穆念慈面色一沉,慌忙走到落地的打头青年身旁,低声说道:“过儿,你快走,他不敢将我怎么样!”
与此同时,一声惊喜的呼唤响起。
“过儿!你是过儿!朕是你父皇啊!你知不知晓,朕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母亲,一切交给我!”
杨过轻拍穆念慈的手背,在距离杨康三步远的位置站定,无视对方激动的神情,严肃地说道:
“陛下说笑了!先父早亡,早就变成黄土堆里的一堆枯骨,小子我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颠沛流离,不知吃了多少苦楚。若不是姑姑收留,恐怕到现在还居无定所。
试问,我这样一个穷小子,若真有陛下这样一个爹,又怎会少时穷苦,唯靠慈母?”
“若陛下真是我生父,我母为何会放着好好的皇后不当,弃了那锦衣玉食,华贵珠翠,带着我逃离皇宫?”
“陛下坐拥天下,若真心记挂我母子,夜夜不得安寝,真心实意地要寻回我母子,又岂会花费十几年而不可得,直到如今,才找上门来?
可别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与母亲可从未隐姓埋名。
那么,陛下请告诉小民,究竟是何原因,让您十几年视若无睹?
还是您根本就是心虚,所以才不敢大肆宣扬,否则,为何这天下会没有一星半点的消息?”
一声又一声,震动山林的疯狂质问,引得山风呼啸附和,杨康面色通红,被问的哑口无言,瞬间恼羞成怒,面色恍若暴风雨前的黑云,阴沉、冰冷的可怕。
“放肆!朕是你的父皇,更是大周天子,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指责朕!”
杨康色厉内荏,有些事情难以启齿,杨过不留情面的喝问,更令他又气又怒,觉得自己期盼已久的儿子,有些不识大体,胆大包天。
“莫非你认为朕的愧疚,是你以下犯上的依仗,还是觉得朕真的狠不下心,不敢动你!”
自登上帝位,杨康一直励精图治,兢兢业业地做个好皇帝,天下大治,百姓走出连年战祸的阴影,生活有了期盼。
一轮又一轮的恭维与赞叹,开始围绕在身边,他真正享受到了权力的诱惑,开始品尝成功的硕果。
生杀予夺!
贪官贼寇被杀的人头滚滚。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忤逆自己。
如今,杨过竟然敢捋龙须,也别怪他会如此盛怒。
“这就是你母亲教导你对父皇的态度,忤逆人伦,罔顾尊长,看你现在,哪里有皇室贵胄,天家子弟的风度?”
“哼!我为母讨还公道,何错之有?天家气度?你当小爷稀罕啊!富贵荣华于我何干,王朝霸业到头不过冢中枯骨,不如一座活死人墓。”杨过毫不示弱,反唇相讥。
“别说只是区区皇子,就是你最看重的那张宝座,小爷也不屑一顾。”
杨过想起不久前,在大青山看过的几句话,脱口而出:“当初,我母亲含辛茹苦,抚养小爷的时候,你在哪里?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