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随着巨大厚重的城门缓缓洞开,一队又一队排列齐整的秦军,身骑遮面的高头大马,穿着天工院精心打造的乌黑铠甲,手持一丈长戈,跨马走了出来。
步伐整齐,步调一致,踏在大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闷雷声响。
面对冲奔而来的天魔,这群秦兵拉紧手中的缰绳,铁甲森寒,即使在昏天黑地的风沙中,都散发逼人的冷光,一股肃杀的气势弥漫而开。
“杀!”
蒙恬一脸肃穆地坐在秦军前方,眼睛微眯,蕴蓄着丝丝寒光,目光凝视冲奔而来的天魔,拔出腰间长剑,吐气开声,沉声暴喝一声,双腿一紧胯下战马,如一个出弓的利箭直接冲入天魔群中。
一马当先,浑身迸发出一往无前的气势。
身后一群秦兵紧随而至,周身的气势都凝为一体,朝着天魔冲奔出去。
这是主要由半步先天强者组成的强军,由臻至先天的蒙恬带领,是守护咸阳的最后一道屏障。
但对于天魔而言,却依旧不够看。
但他们依旧不所畏惧,速度丝毫不减,跟天魔群砰然相撞。
长戈横扫,战马嘶鸣,带起股股锐利的劲风,朝着天魔杀去。
一时间,人仰马翻,不少秦兵初一接触,就被身形硕大的天魔踩成肉泥,又有人形天魔补刀,在人群中纵横拼杀。
鲜血飞溅,战马横滚。
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就有不在少数的秦兵马革裹尸,横陈在战场上。
四肢乱飞,血肉模糊。
但都视死如归,没有谁畏惧,用血肉堵住天魔。
“杀!身后就是咸阳城,是我们的父老乡亲。”
“为了咸阳,杀!”
“为了大秦,杀!”
……
接连不断的嘶吼声响彻这片地域,不断有人自爆,只为阻挡住天魔靠近咸阳城的脚步。
血雨飘零,肉泥横飞。
不知何时,长戈横断,战马倒地,铠甲破碎,上万的秦军只剩下数百人。
却依旧义无反顾,扬起手中折断的长戈,脚步连蹬,刺向天魔。
蓦然间,咸阳城楼内外,响起一阵苍凉悲壮的呼喝: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
悲壮的歌声传荡在整个战场,无数秦人振奋精神,盯着场中那群前赴后继,在天魔群中轰然自爆的数百人,眼眶血红,被秦军悲壮的气概感染。
尽皆发疯似的朝着自己的对手扑去,一时间震耳欲聋的自爆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密密麻麻,跟点了炮仗一样密集。
威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血洒咸阳,演绎出一曲曲慷慨悲歌。
道家传人大喝一声,奋起千钧力,将木剑猛插进天魔口中,任由锐利的尖牙刺穿自己的手臂,血流不止中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将木剑再次推进去几分。
刹那间,剑光自天魔额头攒射而出,小太阳一般放射万丈光芒,整个头颅都轰然炸开,蓝色的血液溅落一地。
随后忍着胳膊的剧痛,将半截断裂的木剑扔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天魔,整个人紧随其后,朝着那边攒射而去。
“福生无量天尊!”
大吼一声道号,整个人轰然自爆,跟一头诸子级别的天魔同归于尽,鲜红跟蓝色交映,血雨如注。
第四重战场上,睫毛上滴落血珠,蒙恬呼哧地喘着粗气,身上的铠甲已经破裂掉落,只有半截还勉强挂着,胸膛上满是大小不一的伤痕,血不住地流下。
虎目含泪地看着舍生赴死的秦军,看着从城中不断涌出,如飞蛾扑火般,用尸体铸就城墙,用血肉拦截天魔的秦兵和大着胆子冲出来,跟天魔决战的百姓。
他仰天一笑,勉强撑着趔趄的身子,高举手中已经裂出几个豁口的长剑,暴喝出声:
“为了大秦,百死无悔!”
紧接着,手中长剑朝着天魔群中猛然掷去,像是把自己平生的气力都用尽,带起刺耳尖锐的呼啸,紧跟着就冲入天魔群中,在大笑声中轰然而爆。
“陛下,恬先行一步,为大秦尽忠了!”
墨家传人和儒家传人同样衣袍染血,气喘嘘嘘,望着仿佛无穷无尽的天魔,互相依靠的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有无奈,有心酸,也有命运作弄的荒唐可笑。
“没想到,今日竟然和你这个掉书袋的互为依靠,把后背交托出去!”
“是啊!命运无常,谁又能想到会有这一幕!”
两人再次仰天长笑,墨家跟儒家争斗了百年,到他们这一辈更加愈演愈烈,互相交手的次数已经不可胜数,早就看不顺眼,没想到会有今日这一遭。
“我墨石可不会输给你!”
“孔明秋也不会让你!”
“同去!”
“同去!”
两人再次相视一笑,一者操控着机关兽,启动自爆核心,在天魔群中带起大片火花,随后疾奔而至,自爆而起。
两股自爆之力叠加,顿时有大片的天魔遭殃,哀嚎痛吼,不甘地被火光吞噬淹没。
眼见昔日的对手先走一步,带着大片的魔族陪葬。
儒家孔秋生感慨的同时,更是迸发出无穷的斗志,“我不会输给你!”
随后,将手中毛笔和书册扔入天魔群中,悍然引发自爆,这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