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完后,罗同勋定定地瞅着于寒,一言不发,隐隐散发着四品大员的官威;
马克西姆则是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恨不得将于寒撕成碎片。
其余人要么面无表情,要么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仿佛于寒等人要大难临头了。
萧四海这时也有些慌乱,甚至不敢瞅罗同勋的眼睛。于寒叹了口气,淡定说道:“罗知府好大的威风啊!”
吴钧行立刻又蹦哒起来:“放肆!竖子安敢无礼?”
罗同勋双眼一眯:“你叫于寒?还真巧,又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叫一个名字可以,但能占一省之地的只有一个,可惜你不是。”
于寒没想到这个知府会这么说,他真想来一句“我就是那次占了一省的于寒”,但后果就难以预料了。他干脆顺着话茬说道:“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毙罢了。”
不等罗同勋接话,于寒又说道:“老毛子在你的辖区肆意杀戮劫掠,罗大人身为父母官,竟毫无作为,坐视百姓蒙难;现在又和老毛子沆瀣一气,反而为他们找出路,请问罗大人,你是华夏人,还是沙俄人?”
“放肆!”罗同勋脸上也挂不住了,他不是不想管,是没法管,但这话给上官解释还行,给一个平头百姓说,那就太掉价了,他不认为有给于寒解释的必要。
当了半天背景的马克西姆听通译解释后插话道:“就在昨天晚上,我们丢失了一大笔钱,我们追查嫌犯的时候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但绝不是你说的肆虐。”
通译刚要翻译,于寒摆摆手,直接用俄语说道:“在宽城子,俄军什么时候有了执法权?难道这里成了俄租界?我记性虽然不好,但能确实绝无此事。”
马克西姆冷哼道:“这是迟早的事!”
通译飞快地将两人的对话翻译给其他人,罗同勋诧异地看了瞪于寒,他没想到于寒竟然喝过洋墨水。但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加上于寒是个刺头,又捅了大娄子,招揽已不可能,也就略过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啊。”
于寒疑惑道:“什么可惜?”
罗同勋说道:“没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必须有个了结。已经死伤了不少人,没必要再无谓的流血了。事到如今,遑论孰对孰错,双方各让一步。
我已经和阿克列谢先生、马克西姆少校谈好了,只要你们把武器交还给他们,他们也不再追究此事,我也不找你们的麻烦,以后大家相安无事。
这条件已经非常难得了,你和他们商量一下,留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考虑。”
阿克列谢也开口道:“罗大人说的不错,好好相处多好?为什么非要流血冲突呢?”
于寒冷笑道:“罗大人,阿克列谢先生,你们一个轻描淡写、葫芦官判断葫芦案;一个假仁假义、口是心非。都拿我们当傻子不成?这场冲突是俄军造成的,他们必须承担全部责任。
你们提出了条件,我也说说自己的条件:所有参与冲突的俄军都必须无条件投降,否则就继续打,除非他们一直躲着不出来。”
于寒说着,大声喊道:“弟兄们,祸害你们亲友的凶徒想要讲和,还要你们把枪还了,你们答应吗?”
百姓们虽然见识少,但并不笨,于寒已经将缴枪的后果说过了,谁还会再接受这样的条件?当即有人喊道:“不答应!”
“不答应!”寒少的大牌冷妻:老婆往哪跑
“好样的!”
青壮们顿时大声喝采,沙俄人在宽城子耀武扬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今天先是一番血战,用枪子教了一回洋人怎么做人,这下又见巨熊一般的沙俄军官被一招ko,让他们大开眼界的同时又一番热血沸腾,洋人也不是不可战胜的,无论面对刀枪还是拳脚,只要够强,一样能将他们打倒、打怕、打死。
俄方几个人顿时吃了一惊,连连喊道:“马克西姆少校,快起来!”
“少校,起来揍他!”
“少校,起来啊!”
还是阿克列谢看出了异常,连忙说道:“你们快去看看,少校恐怕出事了!”
两个士兵连忙上前扶起马克西姆,却见他脖子向后垂落,后脑勺贴在了后背上,咽喉处有明显的撕裂伤,一探鼻息,发觉已经没气了。
“他杀了少校!”
一个士兵惊叫一声,罗同勋、阿克列谢均是脸色大变,他们通过几次试探,得知于寒是这帮“暴民”的首领,态度又强硬无比,威望又极高,如果除掉或擒住于寒,百姓们顿时就成了一片散沙,人数再多也无济于事,无论是残存的俄军或守备营都能轻松拿下。
但于寒的枪法、刀法俄军已经领教了,简直是非人般的存在,想靠人数堆,俄军又处于劣势,唯一可行的只有激于寒徒手搏斗了,而马克西姆恰好擅长,体型上又处于绝对优势,可以说攻防皆能碾压对手。
没想到于寒痛快地答应了决斗,但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马克西姆被一招秒了。
阿克列谢脑筋转得非常快,没过几秒便厉声喊道:“你违规!谁让你用脚的?”
咔咔——
一阵拉栓声响起,两名俄军士兵皆用枪指向了于寒。
于寒身影一动,瞬间到了两人之间,抓住两支步枪向上一举。
砰!砰!
两声枪响,子弹射向了高空。原来这两人竟打算直接开枪。
于寒心中一怒,双手一使劲夺过两支步枪,顺手抛向后方,双拳奔雷般击出,正中两个俄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