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些士兵吗?就我们六个人?”孙阜突然发问,打破了良久的寂静。
“我们这是去查案,并非去带兵打仗,不需要那么多人。况且带那么多人会破坏现场,反而成为我们的累赘。怎么?孙大人你害怕有人搞突然袭击吗?哈哈哈!”冯祜打趣道,并朝着田伯雄微微挤了一下眼睛。田伯雄明白了他的意思,继而勒住马,转头问孙阜:“孙大人,你的枪法可是当世数一数二的,不会怕这些宵小之辈吧?”
“只会胡乱耍弄一番罢了,不值一提。元帅说笑了。”
“孙大人谦虚了,当年校场比武时,孙大人虽然不幸落败,拿了个甲等第二名,可你挥舞的那银枪却非常的出神入化啊,叹为观止啊。哈哈哈!”田伯雄边笑边拍手称赞。
“那不是不幸落败,而是下官学艺不精使然,就算弄了个甲等第二,也是侥幸。”孙阜自谦道。
“看我们的孙大人多么的谦虚!”冯祜说罢,与田伯雄相视一笑,遂打马继续前往目的地。
行至亥时,六人终于来到了潞阳官道。但天色漆黑一片,月色被不速之客乌云遮住了,虽看天象不会下雨,但几乎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环境,可查不了案,更何况破案!
幸好,查案当然是有备而来的。
冯祜从马鞍的布袋中取出了火折子,用力一吹,一阵光明冲破尘封的夜幕。
“我说军师啊,你不会要用这么个小玩意儿来为我们照明吧!”郑升有点不可思议,这么个小东西探探路还可以,但是要用它来寻找这里的蛛丝马迹,恐怕是痴人说梦。
“我们今天晚上又不是来查案子的!”
“什么?不是来查案的?”郑升惊讶的粗犷声音打破了风平浪静的仲秋夜。
随着郑升的惊叫,众人的目光都齐聚在冯祜身上,当然,除元帅田伯雄之外。
“既然查案,那来这鸟地方干嘛?不如回去睡个觉。”郑升说着便打了个瞌睡,“我都困的不行了!”
“是啊,既然军师不是来查案的,那在这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好待的,不如听下官一言,早些打道回府,明日天大亮后再来也方便许多不是吗?”孙阜上前劝道,希望早点回去。
“唉,孙大人,来都来了,本帅看就不必回去了。你看马儿也累了,大家都很疲倦,正值人困马乏之际,我看就在这就地休息吧!冯军师让我们留下来自然有他的打算。”许久不发话的田伯雄突然说出这一席话,着实让人感到费解。
“我看还是回去吧,这里……”孙阜仍然极力反对呆在这。
“够了,孙大人你就不必多言了,你要是想回去自己走就是了。”田伯雄显得很不耐烦,对孙阜的话开始不屑一顾。
“田元帅所言极是,现在天色已晚,我们不如就地休息吧!如若返回还要多耽搁一些行程,田元帅英明啊!嘻嘻嘻!”白城守阴险和奉承劲儿十足的话语着实让人感到厌恶,笑声之中充满了无限的迎风拍马的腐烂气息。对于他的话,田伯雄没有理会,只是朝着冯祜淡淡的一笑,冯祜微微点了点头。
孙阜无奈,也只得同众人一同露宿荒芜之地。
冯祜拿着火折子,点燃郑升抱来的柴草,熊熊火焰顿时让周围的寂静化为乌有。
“对了,永济侯的遗体白大人是怎么安置的?”冯祜右手托着腮,左手拿着根木棍拨弄着徐徐上升的火苗儿。
“回冯大人的话,尤侯爷的尸体被发现后,下官就命人将尸体运到仵作哪儿去验尸了。”白城守被田伯雄和冯祜几番‘恫吓’之后,果然变得乖巧了,因为他清楚,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那验尸的结果出来了吗?”
“目前还没有,应该要等几天吧!”
“不急不急,明日午时我和田元帅将要亲自去查看一下,希望白大人为我们准备好验尸的工具。”冯祜连和田伯雄商量一下都没有,就‘自作主张’了,田伯雄眼神中略带一丝危机感。
“当然可以。孙大人,这种脏活累活你就不要去了,噗嗤!哈哈!”白城守狠狠地讽刺了孙阜一下,孙阜当然没有理会,但也没有沉默,只是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孙阜的官阶要比白城守高一等,为何还任由白城守随便奚落呢?这自然是与白城守的好背景脱不开关系了,简单的说,就是白城守有一个做王爷的爹。
孙阜神色中略显几分呆滞,也‘学’冯祜的样子,用木棒拨弄着这星星之火。
“早些睡吧,明天起早还要查案呢!”言闭,田伯雄便背靠一棵槐树,微闭双眼,散尽满身疲倦。
冯祜靠在大槐树的背面,与田伯雄相对。其余人则各找各的‘栖身之所’。都安置好了之后,夜空下再次鸦雀无声,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半刻后,呼噜声打破了寂静,谱写了一曲奇妙的旋律。
翌日,一轮金乌冉冉立于东方。众人从睡梦中醒来。冯祜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各位,该干活了!”
一行人陆陆续续地起来,在田伯雄的带领下,前往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在潞阳官道的末段部分,也就是城郊,渺无人烟,百草荒芜,寂静得很。当时的现场,已经被许多人破坏了,包括发现的人以及潞阳城的衙役仵作。命案现场的所有尸体都被运走了,所以这里只剩下当时的马车以及运粮队士卒的兵器。
冯祜和田伯雄蹲下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