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顿了顿,
看着神色间微微有些动容的血凰接着说道:
“在世俗之中,我们更多的是,站在各自的立场之中,寻找相同立场的人或者组织,来支撑我们各自的善或者恶,所以便出现了争斗,也就出现了所谓的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暗。可是剥去这些彩色的外衣,我们能够发现赤裸裸的真相,不过是为了各自利益罢了。所以才会去定义自己或对方,然而,这些人始终都只是少数人,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正义也好,邪恶也罢,饭一样要吃,日子照样要过,所以又有些什么区别呢?或者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吕布说完这一席话,
没有在继续开口,
他在等待血凰进行消化,
对于血凰来说,
他的思想观念已经固化了无数的岁月,
想要改变显然并不是一件易事。
先前被吕布的一番话语所惊动,
使得他的想法产生了些许的动摇,
但是,在内心深处却始终夹杂着一些期盼和希望,
希望自己的坚持是对的,
希望自己理想之中的那种和平盛世,
能够真正地出现在这个时代,
然而,
“呼——!”
血凰双眼之中的迷茫渐渐隐去,
他重新恢复了自信说道:
“我想我明白了。”
顿了顿,他转头看向吕布接着说道: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所谓正邪之分,无非都是各自为了自身的利益,比如说倭国,地方狭小资源紧缺,想要发展生存,就必须要寻找新的陆地和人,而中原,无疑是他们最佳的目标,对于他们的普通人来说,侵入中原,这是一种莫大的善事,就如同中原抗击草原一般。”
吕布闻言轻轻点着头,
血凰接着开口说了下去,
面对吕布的挖苦曹操也不着恼,笑骂道:“你这个吕奉先啊,竟然消遣起我来了。和为兄说一说,今日酒宴之时为何心情不佳?可是眼见我与本初升官了,你小子嫉妒了?”
“哈哈哈哈,孟德兄,你呀你,嘴上可以一点不让着小弟我呀!”听到曹操的话语,吕布放声大笑,二人都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这种玩笑话都不会往心里去。
笑过之后双方却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之中,曹操在等着吕布解答他的疑问,而吕布却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沉默半晌,足有近盏茶的功夫,吕布长长吐出一口气道:“孟德兄,听小弟一句劝。”
“你说。”曹操目光直视着吕布。
吕布也看向曹操,眼神之中尽是坦荡和诚挚,一字一句地说道:“维,护,皇,统!”
曹操听完沉默不语,闭目陷入了沉思之中,吕布也闭口不言,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没一会,曹操再次睁开眼睛,眼中神光一闪,抱拳对吕布说道:“多谢贤弟救我!”
吕布摇了摇头笑道:“孟德兄,其实你只是当局者迷罢了。现如今洛阳就如同一个硕大的漩涡,已经进来了就难以脱身,不论是十常侍、士大夫、外戚还是保皇党,这几方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稍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曹操点了点头道:“贤弟说的不错。想当初愚兄凭借一腔热血想要中兴汉室,重现我大汉朝之赫赫声威,为兄也是一直以此作为奋斗的目标。然,现如今汉室疲敝百废待举,可是朝堂之上这些士大夫们大多还在为着自己的私欲争权夺利,党争党争,实际上不就是那么几个人在上蹿下跳。”
“正是如此。如今皇上成立新军,意在分权大将军,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的。我汉朝延续四百年来,类似的事情并不少,如今黄巾刚平,皇上此刻成立新军也算是顺理成章,可是兄弟我却考虑到另外一点,故而提醒兄长。”
“立嗣。”曹操肯定地说道。
“孟德兄高明!”吕布抱拳说道。
曹操抚摸颌下胡须道:“还是贤弟你想得深远。如今皇上龙体……太子之事却迟迟未立,谁都看得出皇上喜欢那王美人所诞协皇子,这废长立幼虽非祖制,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辩皇子孱弱,协皇子聪敏,为了大汉江山社稷着想,确实是协皇子更为合适。”
二人说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即便是离马车稍微有些距离,若是凝神静听也能听个大概。吕布听了曹操方才的话语没什么反应,他虽然来到这个时代时间也不短,可是毕竟上一世的烙印太深,对于皇权没有过多的敬畏,而曹操更是时常语出惊人。
但是外面驾车的曹洪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在洛阳这个地界,说出这种妄议皇上的话语,若是被有心人听去,治他们个大不敬都是最轻的处罚,甚至很有可成被说成是意图谋反。
曹洪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夜晚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还是开口嘱咐道:“大兄,吕将军,隔墙有耳。”
曹操哈哈一笑道:“奉先,我这族弟子廉素来小心谨慎,哈哈哈。”
在洛阳平静的度过了一个多月,转眼阳春三月就快要到来了,和煦的阳光开始铺洒大地,万物也都恢复了活力。
这一个月来,吕布还是如同之前一般经常和袁绍曹操等人来回走动,也曾多次拜访其它一些人才,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