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丘城外,
招展的旗帜在空中缓缓地飘荡,
也数千名吕布军士卒,
军阵严整地排列成方阵,
前方摆放着几台投石机,
正在接连不断地,
向着远处的安丘城投掷着燃烧的巨石,
这种涂满了黑油的巨石,
破坏力十分的惊人,
两日以来接连不断地攻击,
从已经将安丘的城墙砸出了三处破洞,
并且那种巨大的破损,
根本是短时间之内难以修补的,
如今从城外,
已经能够隐约看见城内的景象。
于禁静静地站在城外,
手搭凉棚看着城头,
严肃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表情,
小宋典站在他的身后,
脸色有些阴沉,
看向于禁的背影时,
也隐隐有着些许的嫉恨。
“宋典,我方才处置你可是不服?”
于禁没有回过头,
语气低沉不带有一丝情绪,
但是脸上却带有一丝怒意,
只是站在身后的宋典并没有看见
听到于禁的话语,
宋典连忙把视线收了回来,
目光微微地颤动,
把之前的那一丝嫉恨慌忙地收敛起来,
“将军,末将不敢!”
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愤恨,
宋典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他低下的双眼之中,
涌动着浓重的愤恨。
昨日,那个叫吴才的家伙,
竟然越级跑到了于禁的帐外,
将这两日夜间接连发现的异常捅了上去,
于禁听了之后大为光火,
这一查,便查出了宋典之前知情不报的事情,
不过宋典真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偏偏于禁不但训斥了他,
还在训练场上,
当着无数士卒的面,
狠狠给了他十多军棍,
那些皮肉伤,
对于宋典这种,
从底层行伍爬上来的将军,
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但是那一份屈辱,
却在他的心中深深扎下了根。
“为将者不只要带兵冲锋陷阵,更为重要的是,要能够从细微处发现问题,不论是自己的缺失还是对方的疏漏,都是有可能成为决定战局胜败的关键,那名叫吴才的伍长不错,我挺看好他,你可别给我动什么歪心思!”
于禁十分清楚这名心腹的小肚鸡肠,
因此,在解说了惩罚他的原因之后,
特意提点了一下对方,
让其不要事后去做一些歪门邪道的手段,
宋典连忙朗声回答不敢,
至于说他是否真的言出即行,
就只有他自己才会清楚了。
于禁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和时间放在这样的小事上面,
眼见着安丘城头上第三个缺口正在缓缓扩大,
他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虽然已经砸出了两道缺口,
但是缺口的面积却有些狭小,
根本不适合攻城使用,
给刘备军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远远要超过其所具备的实际效用。
自昨夜开始,
吕布军再次开始进行第三个目标的攻击,
这一次,他们准备砸出一个大缺口出来,
已经接连不断地持续攻击了一天一夜,
这一段城墙已经被砸掉了半丈多高,
宽度也有近两丈长短,
已经能够极大地降低攻城难度,
不过他们依然不准备停止,
在这个缺口上继续进攻,
安丘城的城墙一共不过两丈多高,
他们的目标是砸下一丈的高度,
由于投石机的数量稀少,
能够有这样的成绩已经难能可贵。
“援军再有两天便可到达,我们不能让那些西北蛮子小瞧,今天,一定要给我将这段城墙啃下来!”
“喏!”
宋典听到命令之后,
猛然抬起头朗声应诺道。
于禁微微眯起双眼,
紧接着又加了一句道:
“另外,一定要加强警戒,刘备军的反应太奇怪了,不知道这其中猫着什么坏!”
在他们打开第三个缺口的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
之前的两个缺口已经被刘备军勉强堵了起来,
虽然防御力远不如之前,
但总算是亡羊补牢,
此刻在吕布军攻击的地点附近,
虽然有不少刘备军的士卒在进行补救,
不过在于禁看来,
总感觉不是那般紧迫,
再结合吴才之前所说的蹊跷,
于禁心中也有些打鼓,
他再次补充道:
“尤其是这投石机,不惜一切代价给我保住,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唯你是问!到时候可就不是简单军棍的事情了!”
听到于禁再一次说到处罚,
宋典眼中再次划过怨毒之色,
恭敬地再次低头答应了下来。
这一也子时刚过,
吕布军的攻击依旧在持续,
只不过如今没有了锣鼓的喧闹,
城内的百姓和军卒们,
总算能够好好地睡个囫囵觉。
投石机阵地后方不远处,
就是宋典和麾下三千压阵士卒的营地,
大营虽然灯火通明,
不过营内大部分士卒也都进入了梦乡,
只留下一部分值守的兵卒警戒。
宋典的营帐之内,
他黑着一张脸,
一口接一口地灌着酒,
很快,又一坛酒让他喝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