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制止了准备开口的甄俨,拉着他退出了战场。
他明白此刻的高顺是能够收到一丁点的打扰,而且也绝对不允许有其他的助力在旁。
这是高顺和陷阵营的战场,这场战斗是属于他们的。
不论以何种原因出现的帮助行为,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侮辱。
这是身为一流将领,身为一流部队的骄傲。
从骨子里渗透而出的骄傲,无关对错,有关尊严!
吕布懂,所以他选择了退出。
而对面的鞠义也同样将甄家的其他下人们就地斩杀,尸体抛到了一边。
郭图也被抬到了他们后方安全的位置。
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高顺静静地看着,没有下达任何指令。
他在等待,等待对方恢复到最完美的那一刻。
“对面的杂碎,报上名来,你家爷爷不斩无名小卒。”鞠义张狂地大声叫嚷道,对面军队的气势让他明白,对面是同一个级别的对手。
心中没有害怕,只有惊讶和兴奋。
他就是一个战争狂人,越是势均力敌甚至是敌强我弱的战斗,越能让他兴奋起来。
此刻感觉到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着。
“并州高顺!陷阵营!”依然是简短干脆的回答。
“什么?声音太小听不见,你他娘的是个没把的吗?说个话都有气无力的,算了吧,你爷爷我也没兴趣知道你的贱名。记住你爷爷我的名字就好了,我是鞠义,这帮狼崽子们叫做大戟士!”
鞠义有意这样说为了激怒高顺,可是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右手一抬,大声喝道:“狼崽子们,给老子上,杀了那群杂碎,赶紧还老子的债!”
鞠义的部属,都是他从冀州各地的死牢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死刑犯。
因此从带他们出来的第一天起,就给他们灌输了救了他们的性命就是欠下了鞠义的债。
就需要用敌人的生命来偿还,等到还清的那天就是自由的时刻。
作为死囚,原本已是注定要人头落地的存在,可是鞠义给了他们生的希望。
因此不论是大戟士还是先登死士打起仗来都悍不畏死,要知道能够成为死囚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因此他们的战斗力都非常的惊人。
狡猾的鞠义每次战斗前都用还债激起这群人的战斗yù_wàng,可是还完债后又欠下债。
总之没有一个人能够离开,经历过几次战斗之后。
这些人也都习惯甚至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战斗已经成为了他们的yù_wàng,敌人的鲜血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口粮。
到得后来,已经没有人在意能否脱离这支变态的部队,但是这种激励的方式却成为了他们的特色。
大戟士们如同疯子一般举着手中的长戟冲了上来,正如他们的名字一般。
所有人手中握着的都是一柄超长的大戟,光是从兵器上看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大戟士们在冲锋的时候却完全没有任何的章法,就如同一群没有经历过任何训练的山野村夫,甚至比之那些黄巾军还要不如。
但是高顺却没有掉以轻心,他一眼就看穿了这定然是对方刻意的伪装,下令道:“守!”
随着他的下令,陷阵营的将士们如同他们的主将一般沉默的用行动表示。
最前方的一排战士蹲下身第二排的战士们上前一步,然后前两排同时从背后拿出圆盾举在身前,盾底部的尖刺插入地面用以固定。
后面的两排战士则从盾阵的夹缝中伸出长枪,整个队伍的正前方瞬间变成了要人性命的铁刺猬,枪兵的后面则是四排弓箭手。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
高顺抬起右手紧紧盯着大戟士们的距离,一旦进入到射程后他会毫不犹豫的下令,可是他下意识的感觉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在即将进入射程的时候,大戟士们再次分散,人与人之间的间隔瞬间变成了三五步的巨大空档。
冷兵器时代,弓箭是威力巨大的武器,它有着距离远穿透性强等优点,但同时它的缺点也非常的突出,尤其是战阵之间,若是敌军阵型散乱的情况下,弓箭几乎起不到任何效果,就如同现在这个情况。
高顺一摆手,弓箭手们瞬间收起弓箭。“变阵!”弓箭手这时也换上了圆盾和长枪护卫住队伍的两翼,因为此时的大戟士们正在形成一个包围圈。
“在我的大戟士面前原地防守,哈哈哈。”鞠义低声冷笑了两句,等到距离陷阵营再近一些的时候大声吼道:“狼崽子们,给我敲碎他们的乌龟壳!”
随着他一声令下。
大戟士们一边单手拿戟,一边另一只手从后腰处摸出一柄锋利的小手斧。
奔跑的途中将手斧猛地掷出,然后再次摸出新的手斧掷出,接连掷出三轮。
不但如此,在行进的过程当中队伍缓缓集中逐渐分成了左中右三路。
严密的阵型就连奔跑的步伐都是一致,哪里还有一丝的杂乱。
面对突然的变故,陷阵营没有慌乱,阵型中部的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圆盾,还好整以暇地查看飞斧的落点。
“有点意思。”鞠义邪笑着说道。“不过这样可不够,远远不够……”
走入近前的大戟士们凭借手中兵器的长度优势,从圆盾的空隙处向内部扎去,而这个时候,第一波飞斧才堪堪落下。
时机把握之准确让在旁观看的甄俨等人惊叫出声,吕布此时也有些紧张,重新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