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释放出来的那股杀气都快化为实质,在他身上捅出几个洞来了!
“徐哥,我实在是太抱歉了,”聂棠的声音忽然在他身侧响起,“你这回的人头分又是我的了。”
徐临川现在听见聂棠的声音就条件发射地寒毛直竖!
他迅速地扭过头循声望去,只见聂棠坐在一个微笑脸小纸人的肩膀上。
小纸人勤勤恳恳地扛着她,而她则悠闲地朝他挥了挥手:“再见。”
她这“再见”的“见”还没说完,徐临川突然看见他跨在肩上的背包突然膨胀起来。
拉链嗤得一声从里面打开,一只脸上只有简笔画一般的五官的小纸人从包里露出了一个正方形的脑袋,纸折的小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过来,干脆利落地扯下了他身上那枚黑曜石胸针。
徐临川:“……”
徐临川仰天长啸:“聂棠!你又误我!”
正在他发出这悲伤的、来自内心深处的痛苦呼喊的时候,苏源景也赶到了,他差点被他这叫声给惊到了:“闭嘴!嚎什么呢,狼都要给你嚎来了!”
那个摘走徐临川胸针的小纸人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态扭过头去,用它正方形的脑袋“看”了苏源景一会儿,把纸折的小手伸进了背包里,掏出了一叠符篆,劈头盖脸砸到了苏源景的身上。
徐临川顿时倒抽了一口气,喃喃道:“不是吧……”
这一张接着一张的符篆在苏源景上方爆破,那灵气波动一阵强过一阵,却没有伤到对方分毫。
苏源景也没有在意,只是一挥手,挡开了那些扰人视线的爆破符。
既然聂棠都自己送上门来,那么她的分数,没有道理不收下。
苏源景往前迈开大步,不断向着坐在微笑脸小纸人肩膀上的聂棠逼近。
他杀气腾腾,气魄如渊,又审慎地盯着她的双手。
十步,九步,八步——
就在他们的距离不断拉近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周围的灵气波动开始变化:以他们所在的位置为中心,似乎存在一个无形而巨大的黑洞,这个黑洞不断地吸纳这整座山头的灵气。
当这些灵气聚集到一定程度之时,聂棠突然从小纸人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她缓缓伸出一只手,苏源景立刻就感觉到……他的身体……无法动弹了!
他不断调动他的身体,不断地运气身上的灵气——很快就发觉,他的身体没有问题,灵气运转亦是没有问题,可他就是不能动了。
他好像……被一种危险的威压给笼罩住了全身,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被凶狠兽类盯上的兔子,整个身体的感官都失灵了!
这种令人全身都无法动弹的感觉,在古代修真界就叫威压。
同一个修炼等级的人自然不会构成威压,可是对于聂棠这样从修真界归来,灵魂力强悍的人,在重新回到她最熟悉的、灵气旺盛的环境中,她就能够用自己的修炼等级轻而易举地压制对方。
现在,苏源景已经被她的威压给压制住,根本不能动弹了。
她缓步朝苏源景走去,将他们之间距离缩短到一臂,然后慢慢地伸出手,捏住了他衣襟上的黑曜石胸针。
苏源景狠狠地瞪着她,整张脸都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到底在干什么”三行大字。
当聂棠摘下他身上的胸针的那一瞬间,他们的监控器中传来了统计战报老师那微微发颤的声音:“容埙淘汰,徐临川淘汰,苏源景……苏老师淘汰,聂棠击杀得分……”
紧接着,之前在那场混战中被淘汰下场的学员刚走到半路,突然听到了这条战报,齐声哀嚎:“……什么鬼?苏老师这是想不开自爆了吗?”
这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苏老师你这么牛逼的一人,怎么会被这么弱鸡的聂棠拿到人头分的?!
……
这场老师对战学员的比赛一直打到了黎明到来。
大概是有沈陵宜和聂棠一人淘汰了一位裁决所的大佬的前车之鉴,这场比赛的气氛一下子被人为推到了最高潮,大家都嗨爆了!
分数和排名什么的已经完全被抛到了脑后,尚且幸存在战场上的学员就只剩下一个信念:刷分,就是要刷这些不可一世的玄门大佬的人头分!
实力上大家不占优势,可是在人数上就是压倒性胜利,凭什么他们就不能刷到分数?!
不光要刷分,他们还要赢!
就连聂棠都能干掉苏源景了,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不可能的事?!
留存在比赛场地中的学员们那打得热火朝天,动静一直传到驻扎营地里还能听得一清二楚,所有被淘汰的学员眼巴巴地望着,心头既羡慕又惊骇。
在一开始,不管是多么争强好斗的学员,其实打从心底都不觉得这种学员对战老师的团队赛能赢,最多最多,也就是输得不那么难看罢了。
可是现在,场上已经有两位玄门大佬被淘汰了,大家纷纷看到那一线曙光:其实他们也是能赢的,甚至都不用为了存活更久而畏首畏尾,苟延残喘。
他们,在农历年之前赶赴这种偏僻的地方,忍受毫无味道的粗陋食物,忍耐身体上的疲惫和折磨,难道就是为了在队友挥洒汗水的时刻蹲在远处巴望着的吗?
但凡是热血男儿,谁愿意在别人酣战之时,只能躲在一旁窥探着战局?!
“真羡慕……”其中一个学员叹气道,“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