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棠伸手按住他的手背,冷静地开口:“你看着我,看出来点什么吗?”

“你现在反应迟钝,平衡感降低,肌肉僵硬,”沈陵宜一口气报出一串专业评价,“乳酸堆积,后续五天都会四肢酸痛。建议你不要持续进行超过身体承受范围的运动量。真的。”

“但是我很冷静啊,我脑袋也很清醒。”聂棠微微一笑,“我真觉得我能赢的。”

“唉……”姚晴再也听不下去了,幽幽地长叹一声,拍了拍沈陵宜的肩膀,独自走开,“你再好好劝劝吧,别吵架,还有八分钟。”

沈陵宜注视了她片刻,忽然有点明白了:“……你到底什么想法?”

聂棠身体前倾,伸手抓住了他身上的衣服,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沈陵宜愣了一下,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你什么时候……?”

他怎么都没发现她做了这么多研究和改进?难道是他太不关心她了?

聂棠仰起头,笑眯眯地望着他:“其实第一次坐上如月公交的时候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如果环境里的灵气不足,我又用不出灵气,我该怎么办。然后,有了最初的想法,就会有对策了啊。”

沈陵宜忽然笑了一下,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嗯,加油,就先拿一个三分来给大家看看。”

容增的实力正好属于挂在中流,不算弱,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强,正是练手的一个好对象。

聂棠笑意盈盈地邀功:“看吧,我就说我不会白给别人送分的!”

“嗯,你不是,”沈陵宜忍不住轻轻地抱了她一下,停顿了一会儿,又别扭地开口,“对不起,我总是……”

聂棠朝他眨了眨眼,还调皮地竖起一根手指:“嘘,保密。”

等到沈陵宜回到自己的队列里,徐临川立刻朝着他挤眉弄眼:“安抚好了?她这是打算直接弃权呢,还是打算感受一下被玄门钢铁直男毒打的滋味?”

沈陵宜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关你什么事?”

徐临川伸手搭在他的肩上,脸上笑眯眯:“我这是关心你啊,到时候聂棠被毒打一顿,难免开始怀疑人生,说不定还要顺便怀疑你是不是爱她。女孩子嘛,就是这样的。”

“我说你都单身二十多年了,你哪来这么多理论知识?”沈陵宜嫌弃地把他的手给拨下去,“我对聂棠有信心。”

徐临川一听连他都对聂棠有信心了,心头顿时涌上一种很不详的预感:“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把话说清楚!”

可惜他的灵魂拷问一下子被突然冒出来的容增给打断了,容增笑嘻嘻地跟沈陵宜打了个招呼:“嗨,沈哥!”

沈陵宜原地俯视着他,高冷地回答:“有事?”

容增搓搓手,说道:“那个沈哥,我知道聂棠是你女朋友,对吧?”

“……对。”

“那等下我们就要比斗了,你也知道,拳脚无眼,我的水平就摆在这里,万一不小心失手——”

沈陵宜听他说了前半句,就能猜到他后半句想说什么。

不就是想说等下拳脚无眼,比斗的时候不会放水,要是打伤了聂棠,他也不能借故去找他的麻烦?

也好,就成全他。

沈陵宜抱着双臂,打断他未尽之言:“我知道,进了训练营就全凭自己真本事,给对手放水,就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容增咂摸了一下沈陵宜这番话,他怎么……怎么就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那滋味不太对劲啊……?

可是,当他转过头,看了看连站稳好像都有点困难的聂棠,觉得似乎……还是自己太多心了吧?

她本来就是弱鸡,现在这种摇摇晃晃的状态要是能赢他,他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除非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新秀大赛的时候,他们全体被打脸是因为她从前连个正经玄门中人都不是,大家都被她的脸给迷惑了。

可是到了现在,她该有大招都已经放完了,优点缺点都暴露得一干二净,难道还能在完全劣势的情况下逆风翻盘?

反正他是不信还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发生。

容增打消了心中疑虑,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勇气和自信。他觉得自己这一次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

十五分钟休息时间很快就过,苏源景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四方形:“老规矩,你们就在这个范围内比斗,不能出线,出线视作直接弃权。在不出线的前提下,一方先被打倒至爬不起来,便视为输方。”

苏源景这个规则还是特别看着聂棠说明的,毕竟这一大波学员里,就只有聂棠一个人游离在玄门之外,可能都不知道规矩。

他说完之后,退开两步,示意他们站到战圈里面:“开始!”

聂棠一只脚踏进战圈,紧接着又踏入了另一只脚,她还在心里估么了一下这个战圈大小,计算等下到底要用多少力。

容增脸上笑嘻嘻,还跟她招招手打了个招呼,轻松惬意地“嗨”了一声:“聂棠,其实不是我故意要来找你麻烦,才找你比斗的。而是我们都需要分数,这个成绩到时候会公布出来,我要是分数太差,家里长辈都会责怪我的。”

聂棠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地回答:“嗯,我理解的,你们都想从我这里得到三分。”

“对对对,相比之下,你的三分就是最好拿的,就算我不刷你的分数,另外二十多个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你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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