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棠笑着跟它打招呼:“早安。”
布偶猫又懒洋洋地喵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知道你现在应该饿了,但是昨晚上宠物店都关门了,没来及给你买猫粮,等下我先带你去医院去检查身体,再带你去买猫粮,好吗?”聂棠拿着筷子,温和地跟它说话,“人的食物你不能吃,吃了身体会变差。”
布偶猫再次不屑地喵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她,如果人的食物都是她碗里这种,那都是垃圾。它踩着优雅的步子从桌面跳了下去,最后蹲坐在阳台的玻璃移门外面,仰着脑袋不知在看什么。
聂棠很快就吃完早饭,把布偶猫装进了一个背包里。一般来说,宠物都不太愿意被装进包里,可它倒是没什么意见,舒舒服服地躺在包里,还用毛绒绒的猫爪梳理着胡须。
聂棠是第一个在宠物医院挂号的人,她给布偶猫开了一个全身体检的单子。医院里的医生还记得它,在看见它躺在台子上的时候,立刻就笑了:“之前它伤得这么重,我都以为它肯定活不下来了,现在看它这么健康的样子,一定是你这饲主当得好。”
聂棠笑了笑:“是啊,就是昨晚它突然撞在了玻璃移门上,撞得很重,我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受伤,就再带来体检一下。”
医生戴上了橡胶手套,一把就把小奶猫翻过身来,露出了白白的肚皮。布偶猫被突然翻过身,整只猫都懵逼了,在懵逼过后,又拼命滑动四肢,想要挣扎着翻回来。
医生在它软绵绵的肚皮上按了两下,见它这么活泼,便道:“我觉得没问题,要是你不放心,那就再拍个片子——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要给它做一个阉割手术?”
聂棠顿时一愣:“阉割手术?”
“对啊,它现在还小,等以后长大一点,就会进入发-情期。阉割手术对公猫是很有好处的。”
布偶猫像是听懂了那两个可怕字眼的含义,全身的猫毛都蓬了起来,露出了小尖牙,朝着医生凶狠地叫唤,可是它的叫声软绵绵的,再凶也像在撒娇。
医生顿时忍俊不禁:“我怎么觉得它听懂了,还非常赞同我的看法?”
布偶猫立刻又望向了聂棠,凶巴巴地瞪着她,朝她发出颇有威胁意味的、从肚子里发出来的低沉叫声。
聂棠微微一笑:“好像是呢,我也感觉它很赞成做个手术。”
布偶猫僵硬了一下,立刻亮出了自己的爪子,毫不客气地朝着医生的手背抓了下去。嗤得一声,医生手上的橡胶手套立刻被它给抓成了破烂。那医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手,就见那只布偶猫疯狂地从手术台上蹿了起来,朝门外猛冲。
医院的地面是大理石光面的,它狂奔了两步,差点撞上一个护士,又立刻收住爪子,来了一个紧急刹车,又灵活地从护士身边钻了过去,虽然爪子一直在大滑,但它还是以闪电般的姿态狂奔出了医院。
聂棠只是想开个玩笑的,没想到它的反应会这么大,连包也顾不上拿了,直接追着它冲出了医院。
医院门口是电动的旋转门,它在旋转门前等了一下,那门一转过来它就蹿了出去,几步就跳到了人行道上。
聂棠立刻喊道:“手套,回来,我不会给你做手术的!”
布偶猫对她的喊话置若罔闻,身姿敏捷地跳上了斑马线,打算从马路的这一头蹿到那一头。正巧一辆面包车从拐角开了过来,嗖得一下压过了布偶猫,聂棠看到这一幕,整颗心脏几乎都要停止了跳动。
悔恨和心悸就像潮水一样,瞬间将她湮没,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货运面包车从斑马线上驶过,在拐弯时也没有减速,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出黑白的默片,时间静止了,马路上车辆喇叭的声音,人声的喧哗,她都像耳聋了一样,什么都听不见了。
面包车开过,露出了一团巧克力色的毛团,聂棠也顾不得此刻正是红灯,直接冲到了斑马线中心,一把抱起了布偶猫。布偶猫蜷缩着身子,蓬松顺滑的毛皮上看上去除了有点脏以外,并没有沾到血迹。
她如释重负,紧紧地抱住了这只软绵绵的小猫,轻声道:“我不会让你做手术的,是我错了,不该开这种玩笑,你原谅我好不好?”
布偶猫抬起小脑袋,看到她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梗了一下,最后还是伸出小猫爪,轻轻地在她脸上一拍,用行动表示自己已经原谅她了。
聂棠捏了捏它粉红色的肉垫,突然在它的肉垫上亲了一下,笑道:“我真的知道错了,猫大人原谅我吧。”
猫爪子上的肉垫本来就特别敏感,被她捏了一下倒也还好,但是还被她的嘴唇碰了一下,顿时像被烫到一样颤抖了两下。
……
聂棠买了一个透明的猫包,把它小心翼翼地装进了包里,还把新买的磨牙棒和磨爪子的玩具一道放了进来。
布偶猫抬起一只脚,在玩具上踢了一脚,把它们踹到了角落里,有点不开心地望着自己的新饲主。
在超市的猫粮货架边。
聂棠问:“你喜欢哪一种猫粮?”
布偶猫朝她凶巴巴地叫了两声,表示它一种都不喜欢。
“那小鱼干呢?”
布偶猫叫得更凶了。
最后聂棠竟然买了三大罐不同口味的猫粮,据说还是最畅销的三种口味,外加好几个小鱼干罐头。布偶猫看见她这么笨,完全领会不了它的意思,气得又炸成一个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