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直接冲向了聂棠,用前肢用力地拍打聂棠的小腿,发出一阵凶狠的“咔咔咔咔”的叫声。
聂棠无奈道:“眼见为实,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在欺负人家啊。”
黄鼠狼气得狠了,猛地跳了起来,啊呜一口撕咬住聂棠身上的浴袍,用力一甩头。她防备不及,身上的浴袍顿时被它被扯了下来。
她听见黄鼠狼的叫声才匆忙从浴室出来,也只来得及披上一件浴袍,突然间被扯下了唯一的遮蔽物,她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布偶猫直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从浴袍的衣带滑落到整件浴袍都滑到了她莹白如玉的脚踝边上,它突然炸成了一个圆滚滚的毛球,连尾巴尖都绷直了,凄惨地喵嗷了一声,立刻朝着阳台方向奔去,最后一头撞在了阳台玻璃上,发出了砰地一声巨响。
黄鼠狼看见这小猫崽子发神经,慌不择路撞上了玻璃移门,顿时乐了,在地上打起了滚:“咔咔咔咔咔……”
多么愚蠢的小猫崽子啊,这么明显的玻璃都看不见,瞧瞧这可悲的智商!
果然黄鼠狼才是最聪明的种族!
聂棠连忙抓起掉在地上的浴袍,重新披在身上,赶到阳台移门前去看这布偶猫。刚才那一声实在是太响了,她都担心它会不会撞出什么好歹来。
结果才刚一走近,就看见那布偶猫缩成小小的一团,全身发抖,还用小爪子死死地蒙着眼睛。
聂棠弯下腰把小毛球给抱了起来,揉了揉它的身体,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那布偶猫被她这么一抱,变得更加僵硬了,一双圆圆的猫瞳闭得紧紧的,根本就不敢睁眼。聂棠连忙帮它顺毛,她梳毛的手艺都是从黄鼠狼身上练出来的,那手势轻重缓急都是正正好,就算布偶猫再是不愿意被她这样抱着,也无法抗拒动物的本性,舒服地咪呜了一声。
聂棠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床尾凳上,只见它还是紧紧闭着眼,四肢颤抖着在床尾凳上蹬了两脚,才确定它应该是没把自己给撞伤。不过,她还是决定明天带它去医院看看,毕竟这样一声巨响,她都怀疑它会不会当场撞成一张猫饼了。
聂棠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抽出一条真丝睡裙来,直接穿上,又把浴袍扔进了浴室里的洗衣篮里。
她回到房间,只见床尾凳上的小猫团子还是死死地闭着眼,不由笑了起来:“难道我真有这么可怕吗?”
她问完这一句,也不指望它回答,转过头又去教育黄鼠狼:“小黄,你实在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欺负手套?”
黄鼠狼哼唧了一声,把圆圆的屁股对着她,自己则瞪着墙壁,根本不愿意理睬她。它现在实在是太生气了,这个黑心的人类不但带回了一只小猫崽子,还为了这小猫崽子骂它,它真的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黄鼠狼生气的后果特别严重!
聂棠又从衣柜里找出了一条羊绒围巾,在床尾凳上做了个临时小窝,对布偶猫说:“你要是累了,就睡在这里。”
布偶猫一动不动地蜷成一团趴在那里,就跟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一样。隔了很久很久,它才慢慢抬起头,低伏在床尾凳上,小心翼翼地朝聂棠那边张望。只见她坐在床上玩手机,身上盖着一条凉被,那被子把她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头,它才非常人性化地吐出了一口气。
它慢慢往前挪了两步,挪到那团羊绒围巾上面,又重新把自己给卷了起来,羊绒围巾的手感很好,软糯温暖,似乎还带着少女淡淡的体香。
它闭上眼,小肚子在呼吸间一起一伏,这起伏的频率很快就变得规律了起来。
……
聂棠早上是被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给震醒的。
她拿起手机一看,有一个座机号码打了进来,可是现在才五点出头,外面的天色都还泛着淡淡的蓝色。
她面色有点古怪地看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一眼,就接起了电话。
只听沈陵宜压得低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是我,你昨晚是不是给徐临川打电话了?他跟我说过了,我这边没什么事,就是受了点伤,手机也摔坏了,现在用的是家里的座机。”
聂棠叹气道:“要我来看你吗?”
沈陵宜立刻道:“千万别来!就算你来了也见不到我!”
聂棠:“……”
沈陵宜立刻发觉自己的话有点让人误会,立刻解释道:“我不是那种意思,就是现在我家闭门谢客,我也不太方便跟你见面……你别误会。”
聂棠道:“你家手套在我这里,昨天它被关出房门了。”
当时场面一片混乱,他把跟了他差不多快二十年的法器都给自爆了,他爸妈哪里还顾得到一只猫?
沈陵宜道:“那就……先暂时寄养在你这里,等我好了,我就来找你把它接回家。还有,你要是不方便养它,就寄养到宠物店去,没关系的。”
聂棠看了看躺在床尾凳上正卷着尾巴睡得香甜的布偶猫,严词拒绝:“不,我想养。”
“那……那也行吧,对了,你上次让我打听的玉石会展,下周在滇市就有,我现在手机不能用了,晚点让我爸把具体消息发给你。”沈陵宜语速飞快,“就是不能陪你去了,你自己一个人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呢。”聂棠轻笑了一声,“放心吧,我一个人去也没什么问题。”
“等我买来新手机,我会联系你的。”
聂棠开玩笑道:“其实你不联系我也没关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