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音回到船上时候,胸口起伏不定,面色潮红,一副激荡的样子。
贾红线立刻就想歪了。莫非表哥背着我偷吃?这小狐狸精有这么大胆子吗?
“表哥,你把妹妹怎么啦?”贾红线必须问明白,她是爱着秦牧,却不允许秦牧不明不白的。
“什么怎么样了?怎么样也没怎么样啊。就是说了会话。”秦牧有点不太明白。
“不许骗我,你是不是和妹妹洞房了?”贾红线指着方好音头上那朵玫瑰,恼怒异常。昨天说买花今天就戴上了。
“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秦牧顿时面红耳赤,口不择言的说道:“要洞房也是先和你。”
听到这句话,贾红线顿时没了愤怒,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果然自己才是表哥心里最要紧的那一个。
可是方好音这到底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妹妹,你怎么了?”
没有被方好音抢先,贾红线气就顺了,口气也好了许多。
“姐姐,你要帮我,”方好音突然抱住了贾红线,哭泣道“你要帮我啊。”
“好好好,你别哭,说来听听,让姐姐帮你什么?”
“你让姐夫帮我造反!”
贾红线差点气的背过气。
帮你造反?你疯了。表哥别说不造反,就是造反为什么要帮你爹当皇帝,他自己当不好吗?
对于这种无理要求贾红线当然不予理会。
“造反个屁,赶紧睡觉。”气的贾红线都不会好好说话了。
失败的原因清清楚楚,几句话就能讲明白,可是成功的道路千辛万苦,怎么能那么容易讲明白。秦牧在短短的这段路上当然没法给出具体的指导意见。
再说秦牧也并不觉得自己应该掺和进去。
历史上的方腊也不是善茬,他的手下凡是抓住大宋的官吏,定要割其肉,断其体,取其肺肠,或者熬成膏油,乱箭穿身,用各种办法折磨他们,讨还血债,以解心头恨。
这样的人物已经超出秦牧容忍的底线。他宁可自己造反也不会帮方腊。这样的人当皇帝难道会比徽宗赵佶好?
只不过方好音和自己关系复杂,秦牧想保住方好音的小命,给她说明白这些,是让她明白方腊死路一条,别向火坑里面跳。
没想到这小姑娘不死心,竟然求到贾红线头上。还好贾红线根本不鸟她——女人的眼泪对贾红线绝缘。
方好音一会好一会坏的折腾了一夜,秦牧和贾红线都没有搭理她。
第二天继续行船,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苏州城。
和陈知州辞别之后,秦牧一行住进了客栈。这么多日子在船上颠簸,人都要散架了,到了苏州必须要好好休整一番。
离黄大少给的截止日期还有五十天左右,秦牧觉得时间还算宽裕。
他们好好的睡了一晚,次日起来精神完全恢复了,秦牧准备出门转转。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阵子在船上太辛苦了。就算是旅游吧,还是在另一个时空,别有一番味道。
苏州城很是萧条,街上行人匆匆,开门的店铺不足一半,即使开门,也没有几个客人,倒是乞丐很多。
秦牧对苏州的印象是苏州园林,不过苏州园林兴起于明清,现在那些著名的园子还一个也没有。他再听说的一个就是虎丘塔,正巧今日天气晴好,三人雇车来到了苏州城外云岩寺。
贾红线给足了香火钱,寺内和尚殷勤款待,破例让他们登上虎丘塔观赏。
站在塔上,只见远处群山掩映中一片清澈的湖水,宛如人间仙境,平和又充满了生机。
这样的风光是秦牧今生第一次看到,不由得心情舒畅。多日的疲劳在这一刻尽数放下,他闭上双眼,用心感受每一缕风的吹拂。
良久,秦牧才睁开眼,向着身边陪客的方丈说道:“多谢绍隆禅师款待。”
“施主,且留笔墨。”绍隆禅师是云岩寺方丈,他听执客僧说有京城贵客来访,所以亲自作陪。
贵客就是香火钱给的多,京城人自然是因为贾红线的汴梁口音。
大宋也是尘世,人总分高低贵贱。秦牧在贾红线的精心打扮下,活脱脱一个富贵少爷,所以绍隆禅师才难得的露面。
要写字吗?
秦牧望着纸笔有点犹豫。写什么呢,总不能是“秦牧到此一游吧。”这样禅师还不得把自己踹塔下面去——塔可是够高的。
他想了片刻,提笔写道:“柳条折尽尚东风,杼轴人家户户空。只有虎丘山色好,不堪又在客愁中。”
这首诗不是他写的,作者是谁秦牧也不记得了,可是肯定不是宋朝以及之前的人。
这首诗并不出名,秦牧也是练毛笔字时候学到的,现在写下来却刚好应景。
苏州城显然是因为方腊的战火波及导致市面萧条,乞丐遍地。也就是城外的云岩寺还暂时算是逍遥所在。
诗不算多好,却也不算烂。中上水平,难得的是刚好写出了眼下的局面,这让绍隆禅师很是满意。
人间处处烽火,只有丛林禅寺才是保命安身所在,秦牧等于变相的捧了和尚。
“施主大才,”等小和尚收起了秦牧的墨宝,绍隆禅师语气和缓的问道:“不过贫僧看施主题中之义,似乎有点不开心。不知施主为何事所惑?”
秦牧发愁去哪里找那个景羊五尊盘,现在还全然没有进展,当然没那么开心了。
“禅师,我这次来江南游历,一来是见识下别样的山水,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