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滕承绝望的惨叫,然后叫声变成了“嘶嘶”的异响,伴随着的是血液pēn_shè的“唧唧”声。
既然他也成无用之人,养同当然不会再客气,用剑尖在他的喉咙、胸膛等处各刺几下,却不直接割断他的喉咙。
此时的滕承,心中有的只是对濒死的惊惧,他用双手扼住喉咙上的伤口,但鲜血还是如小溪一般的往下流,他挣扎着四处乱爬,目光中全是哀求,可惜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甚至爬到了大管事的身边,但得到的只是一脚把他踢飞。
不能让他死得痛快!
这是养同为父母报仇的方式,他要让滕承受尽折磨而死。
“好狠毒的小子!”
大管事淡淡的说了一句,突然丢下李敢,身形一闪,来到养同的面前,然后轻飘飘的打出一拳。
“砰!”
一击则中。
养同面对强敌,竭尽全力还是无法躲开这简单的一击!
“强敌!”
李敢的脸色如冰,但他毫不退避,而是选择救人。
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养同在自己的眼前被人活生生的打死。
“合!”
李敢突然发出一声清叱,然后双肩一收,双掌一合,同时脚走龙蛇,身形猛然前冲,截断大管事追击养同的路线。
“开!”大管事吐气开声,要推开李敢的阻挡,但他这一推,竟然徒劳无功。
“咦?”
大管事发出诧异的叫声,然后身形向上一拨,右脚踢出。
李敢不退不避,右手如锤,向下一砸,正砸在大管事的脚背之上。
“噔~”
这是大管事的第一次退却。
李敢并不因敌人的退却而沾沾自喜,他知道,就算自己已经使出了绝招,与敌人的实力还是差上一筹,于是,他并不追击,而是凝神待敌。
但大管事这一退,竟然就此立定,不再攻击。
“咦?李家心意拳!你是谁?”
大管事问道,语气之中竟然带着一丝激动。
“我?”
李敢不敢放松警惕,但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李?”大管事双眼一亮,急切的问道:“李广是你何人?”
“正是显考。”
大管事大惊,急忙问道:“显考?李广已故?”
“已故一年有余。”
“已故……”大管事显露出伤感的表情,沉默不语。
“李……李广?”赵蝶也在一旁听到,侧头细想。
这时,其他人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炽化,更准确的说法是——张义等人已岌岌可危。
他们本来已经是精疲力尽的状态,在敌人的围攻之下只有勉力支撑,随着养同被踢飞,这暂时的脆弱平衡立即被打破。
“嗤~”
这是都稽被一剑划破衣甲,刺伤皮肉的声音。
他确实是支持不下去了,现在最想要的是找一个地方好好的躺一躺。
但躺下,也许就起不来了……
“噢~”
这是张义发出的闷哼。
他在众多敌人的围攻之下,再也支撑不住,腿部被一柄长枪刺中。
另外的两个人,早已跌倒地血泊之中,身上被捅上七八个洞,眼见活不成了。
至此,李敢等五人进来,死了两个,两个重伤,只有他自己还有一战之力,但他要战的,却是一个绝代高手。
李敢很是焦急,但不敢有半点头分心。
这时,赵蝶大声骂道:“李敢,原来是你,为何一直不告诉我真话!”
她终于想起李敢的身份,只是,飞将军李广之子,不是已经坠崖而亡了吗?为何会在此出现?
还在夜郎人所开的赌坊里当上了坊主。
奇怪。
李敢苦笑,现在生死存亡,你还被天蚕丝绑住手脚呢,还计较这个?再说,我何时不讲真话了。
只能说女人八卦起来,完全不管场合。
“李敢……”大管事沉浸在回忆之中,缓缓的说道:“原来你是李广的孩儿。”
李敢又惊又喜,急忙问道:“先生难道是我家严君的旧识?”
“何止旧识。”大管事抬起头来,说道:“我叫剧典。”
“剧世父!”李敢急忙上前行礼,心中又是诧异,又是欣喜。
武者的世界里有南剧北郭之说,指的是洛阳剧家与河内轵郭家,而眼前这个剧典则曾经是剧家之主。
李敢之所以称他为世父,是因为剧典与李广曾经在汉梁王刘武的手下共事,而且关系甚好。
不过在平息七国之乱以后,两人各分东西,李广任职于长安,剧典离开梁王,投入准南王刘安的幕府之下。
不过,那时李敢还未出生,只是在后来偶尔听到父亲提到有这样的人,说他武功天下无双,说他为人豪爽,更具体的信息则是一无所知。
剧典看着李敢与故人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容,心中情绪激荡。
其实,他与李广的关系,又岂止是曾经的同事那么简单?
是李广的帮助让他逃离梁王的逼害,是李广的帮助让他躲过郭解的追杀。
可以说,没有李广,他剧典早已经化为地下的一堆黑土。
“停手,退下!”
剧典挥手喝退所有的捕掾与士兵。
随着他的命令,士兵如潮水一般的退却,伴随着的是“卜通、卜通”的两声,张义与都稽浑身滩软的跌坐在地上,神智迷迷糊糊的,几欲昏倒。
敌人的离开,支撑着他们的一点求生意志随之消失,此刻的他们,真的连动弹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