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国与大理交战的消息迅速向各处传播,人们评论纷纷:
“据说大理国王原本是我们汉国的人?”
“对啊,叫李敢。”
“李敢?关内候啊!”
“是曾经的关内候,早被削夺了爵位。”
“你们不知道啊?后来他成为附马都尉。”
“嗯,石邑公主的附马。”
“皇帝最宠爱的公主!”
“皇恩浩荡,怎么不在为国尽忠,反而跑到大理割地为王了呢?”
“被逼的吧,李敢领兵到琅琊群平定叛乱,在深入敌后时,友军关闭城门,让他深陷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最后走投无路,只能从水路逃跑。”
“这一去,到了交趾,然后意外地成就了一番大业。”
“大理王啊,好威风。”
“只是飞将军一生忠心为国,自己的儿子却与国为敌,唉……”
“忠心为国又怎样?还不是被逼得自刎身亡?”
“对啊,李敢成为大理王之后,一直自称汉国的附马都尉,执礼甚恭,不但没有侵占汉国的一寸土地,还派兵出击南越,为我国分忧。”
“退避三舍听过吗?李敢用一里土地偿还一份恩情,一直后退九十里。”
“九十里啊,再多的恩情也回报完了。”
“有情有义!”
“如此说来,是我们汉国做得不对啦?”
“噤声!”
“怕啥啊,反正活还下去了。”
“对啊,每天一顿稀饭,饿得不行。”
“这日子没活过了。”
“你们听说了吗?大理国有一种叫土豆的食物,又香又脆,产量高,所以没有饥民。”
“人家官府征的税低,对贫困的人还有补助,经常会发粮食发衣服,反正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饿死。。”
“好地方啊,难怪隔壁的阿黄拖家带口的跑过去了。”
“要不,我们也去?”
“现在想去可就难啰,官府处处丢难,村头的路口有人把守,再说,正在打仗呢,过不去。”
“这仗什么时候打完啊。”
“我倒希望赢的是大理,能吃饱饭啊,多好。”
旁边的人纷纷点头,看来持有类似意见的人不在少数。
在这样的气氛中,战斗正式打响。
大理驻守在青岭的是赵食其,他为人老成持重,面对来势汹汹的汉军,不求有功,只能无过,一心选择坚守阵地。
当然,这也与青岭的位置有关,这里距离大理的王都——俞元城不足百里,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赵食其也是一位善守之将,地面上挖陷阱,陷阱里满是倒插的尖刺。
一些隐蔽的角落里会藏有尖锐的蒺藜,部分还沾了毒液,这东西扎在松软的地面上,只露出一些一点点尖刺,但常有汉军会被扎破脚掌,整个肢掌红肿溃烂,不但无法战斗,还会损耗粮食。
最危险的是山坡上会有一几块被撬松动的石头,突然从头顶砸下,造成大片汉军死伤。
杨仆率领的三万名精锐士兵,硬生生被挡在关隘之外,整整十天,不能前进半步。
相对的,朱提山前的路博德谨慎许多,在得知对面的主将是赵破奴之后,立即勒令士兵停止攻击。
赵破奴是谁啊?霍去病的亲手教导出来的猛将,英勇善战,智谋无双。
“赵破奴、赵食其、朱安世、霍嬗、卫登……这些人统统聚集到李敢身边了啊。”
路博德抬头仰望雄伟险峻的关隘,苦涩地摇头。
这些人说是被李敢拉拢来的,还不如说是刘彻亲手送过来的,例如赵破奴和赵食其,如果不是酹金夺爵案,他们还是威风凛凛的大汉关内候,会跑到大理吗?
霍嬗和卫登更加明显,因为刘彻的反脸无情,把卫家抄家灭族,两人才不得不早做准备,提前开溜。
李敢手下,类似之人不知凡几。
“可惜,原本都是我们汉国的栋梁啊,现在成了敌人。”
没有获胜信心的路博德干脆守在山脚下,每天装模作样地进攻。
“呵呵,疲兵之计?路博德挺狡猾的。”赵破奴微笑点头,不理会汉军的小动作,而是把手中的军队分为四组,轮流防守。
比起在大漠与匈奴人作战的残酷,眼前的这一仗算是小打小闹了。
其实,路博德另有打算,在夜深人静之时不断派出小队的斥候暗哨,想要从乱石密林之另找一条路,绕过关隘直接攻击大理国的心腹之地。
赵破奴早有准备,时而在半路埋伏,时而迎头阻击,让偷偷摸过来的汉兵有来无回。
“今天又死了一百人!”路博德摇头叹息着。
战争既起,死伤在所难免,他叹息的是死伤惨重之后大军还停留在山脚下不得寸进。
这些人算是白死了。
不狼山上,秋风劲吹,树枝如魔鬼一般舞动,树梢发出“嗖嗖”的声音。
大理军据守着于山顶上,汉军位于山脚,双方距离十里,遥遥相对。
李广利没有浪费一刻时间,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发起攻击,但收效甚微。
时间过了十几天,受伤的士兵一个接一个,但未能清除暴胜之留下的种种障碍。
双方大军还没有直接接触。
但在表面的平静中蕴藏着无尽的风险。
“这样下去可不行。”
李广利在为眼前的战斗焦急,但他心思还有一半飘到遥远的长安城。
刘髆的太子之位迟迟没有到手,而刘思慎一直留在长安,并没有前往胶东,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