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理国派出使者,带着李敢的亲笔信,快速赶往长安。
第三天,暴胜之收到李敢的命令,立即停止了追击,也不管刘璜仅剩一千不到的兵力,果断退守邛都。
“怕了啊?”刘璊哈哈大笑。
“被我拖下水了吧,哈哈,李敢,这一次看你怎么死!”他心中有着大仇大报的快意,不过,看着身边寥寥无几的兵力,他再也笑不出来。
只是以虎驱狼罢了,就算狼跑了,他这虚弱的猎物,能逃得过刘彻这头凶猛的老虎吗?
“到头来,什么报仇,什么复国,什么雄图霸业,一切成空啊……”
刘璜叹息着,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带着几名亲卫,抛下手下的残兵,悄然消失在一片深山密林之中。
这一走,只怕再无出头之日了,如果运气好,也许能在某个地方当一个富家翁,安度晚年吧。
“不甘心啊……”
但不甘心也要走,再迟一点,刘彻的大军就要来了,他不希望领略刘彻的手段,不希望象阿耶一样被斩首,不希望象王兄刘迁一样被五马分尸,更不希望象王姐刘陵一样,享受剥皮涮肉之刑。
第三天,汉国的两支军队汇合在一起,稍作准备之后,立即向邛都进发。
他们以一千兵马,不管大理军有一万多人,不管理大理军拥有坚城之利,宣称打击一切入侵者,悍然发动攻击。
当天下午,大理军向外宣称以此城作为自己误入汉国边境的赔偿,向后撤退。
但汉军仍然是不依不挠,选择了追击。
于是创造了一千人追击一万人,最显名的以少胜多的战例。
双方在白马城下僵持了一天,第二天凌晨,当汉军准备发动攻击之时,才发现大理军已人去城空,整座白马城内空无一人。
大理军撤退时,把城里的大小老幼统统带走。
汉军于原地休整一天之后,再次选择了追击,不过,大理军后退到不狼山之后,依仗着天险,组织起防御,并宣称身后为大理国边境,如果汉军还要步步进逼,他们会拼个你死我活。
“连弃两城?”刘彻没有因为得到两大块地盘而高兴,而是带着轻轻叹息,“李敢行事果断,知进退,有坚持,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啊。”
刘屈牦一脸的媚笑,“只要陛下派出大军,任他狡黠如狐,统统是一个笑话。”
“大军?”刘彻瞪了他一眼,“现在是双线作战,那来的大军?难道让我把羽林军派出去?”
刘屈牦不敢说话了,讪讪地退到一旁。
羽林军是皇帝的卫队,除非御驾亲征,否则不会离开长安城半步。
刘彻也知道自己的说话重了一点,停顿了一下,问道:“霍光呢?”
苏文急忙走了过来,轻声禀告道:“光禄大夫去了卫大司马府。”
刘彻一听,脸色更加阴沉。
卫青的病情日渐加重,这两天不时传出病危的消息,看来,熬不了多久了。
“朕的左右臂膀啊……”
刘彻转身,慢步往外走,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和一道萧索的背影。
卫大司马府,卫青已已经昏昏沉沉地躺了几天,今天难得清醒了一下。
刘娉并不因此而高兴,而是暗暗垂泪,因为,这是回光返照的现象。
“光儿……”卫青拉住霍光的手,喘息了一口气,沙哑着声音说道:“老实告诉我,嬗儿到那里去了?”
“嬗儿……”霍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在大理国。”
“大理国?”卫青回味了一下,脸上浮现起一丝笑意,“李敢的大理国对吧?呵呵,去病儿,确实比我更有眼光啊。”
霍光也不争辩,犹豫一下,说道:“问题是大理国已经被陛下盯上了,只怕也不安全。”
“呵呵,其实啊,你们都小看李敢了。”这几句话说得太快,让卫青喘不过气来,刘娉急忙伸手抚摸他的胸口,半晌之后才稍为好转。
“说起来,李敢还欠我一份情对吧,”卫青嘴角露出了苦笑,“想不到我卫青一世英雄,将要瞑目前,要挟恩图报了。”
霍光心中难过,眼睛一红,急忙安慰道:“君舅别这样说,你身体只要稍加调养,很快就会好起来。”
“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明白么?”卫青苦笑了一下,转头对着刘娉,说道:“公主,卫青有所相求。”
刘娉悄悄地转过身体,用手擦掉眼泪之后,才笑着说道:“你我夫妻,别求呀求的,让光儿笑话。”
“我不放心嬗儿,想让登儿前去与他作伴,可好?”
卫青生有三子,长子卫伉,次子卫不疑,这卫登是他的小儿子,年龄只比霍嬗长三岁。
霍去病死后,卫青常常会把霍嬗接到府中,这卫登就是霍嬗的玩伴。
不过,刘娉明白,说什么不放心霍嬗,让卫登前去陪伴只是一个借口,说到底还是卫青不放心皇帝,深怕死后会被秋后算帐,祸及满门。
“好!”刘娉用力点头。
她明白卫青的担忧,于是点头答应。
一个家族的兴衰,全关系在一个人的身上,就算张汤,他生前威风八面,现在呢?还不是化作一坯黄土?整个家族也迅速的破败下去,现在只剩下一个张安世在苦苦支撑。
如果卫青一倒,整个卫家又会如何?
这些年,卫家兴旺发达,但在这繁华背后也存在着严重的隐忧,毕竟它崛起太快了,短短十几年之内从一名卑微的奴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