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李敢心中一跳,但他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一只手捏住公孙诡的耳朵,将他拖着转了半圈,同时一脚踩向他左膝盖。
“卡嚓~”
然后是公孙诡一声凄厉的惨叫。
只见他左腿怪异地扭曲着,软绵绵的无法用力踩地,甚至身形摇晃,很难维持平衡。
他的腿断了!
“快,救我~”
他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同时奋力自救,用单腿支撑着地面,左手为掌,用于防御,右手为拳,用于进攻。
李敢嘿嘿一笑,右拳直击,但这是一个虚招,真正的攻击是右腿。
他一脚猛地踢向敌人的胯下,随后提膝,撞上面门,这一腿犹如钢鞭一般,连环不断,又快又狠。
公孙诡披头散发,呲牙裂齿,衣甲上满是猩红的血迹。
这是他自己吐出的鲜血。
不过,就算狼狈万分,他仍然不放弃挣扎,因为他知道不挣扎只有被活活打死的这一条路。
“啊!”
他大声吼叫着,口中的鲜血随之喷出,见李敢冲过来,立即挥拳抵挡。
李敢的速度太快,一闪一架之下破掉公孙诡的防御,然后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撞向一棵大树。
“轰”
那树有成人腰杆粗细,但被这一撞竟然晃动了一下,然后洒落满地的树叶。
“主人,威武!”王当见主人打得热烈,不由兴奋的大叫大喊,“打,打死他!”
“救~”公孙诡的脑袋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但还不忘呼救。
“救?”李敢哈哈一笑,“到了此时,谁还能救你?”
但他的话音未落,突然一柄长剑轻轻抵在他的背心上,随后是一个声音幽幽的说道:“我能……”
声音中充满着犹豫和挣扎。
李敢浑身剧振,因为,这声音太熟悉。
但他稍一移动,背后的剑尖都会轻轻的向前一顶。
“别逼我动手……”声音中带着叹息。
话音刚落,远处的王当已惊恐地发出高叫:“雷被,你干什么?快,把剑拿开!”
“雷被,你敢!”暴胜之大声怒吼着,挥剑逼开对手,飞身来救。
赵破奴发出尖锐的呼啸,不顾背后的剑光,一个侧身,也冲了过来。
但雷被只是把剑尖轻轻往前一送,刺破李敢的衣甲,然后无奈的说道:“别逼我动手啊!”
赵破奴的动作一顿,然后冷冷说道:“你敢动手?我杀了你全家!”
这并不是恐吓,雷被有老婆有儿女,此刻全在俞元城。
“雷被!”暴胜之眦睚欲裂,大声问道:“主君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
雷被黯然。
李敢待他又止是不薄?论感情,李敢把他当作最亲密的兄弟,论职位,在大理国内比他更高级的,不足三个人。
公孙诡终于晕过去了,刘璊眼见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也不再进攻,而是嘿嘿的笑着,目光锁定赵破奴,唯恐他会冒险而暴起出手。
所有人的动作,嘎然而止。就算是双方正急冲而来的士兵,也停下脚步,不再向前。
战场上的气氛怪异,李敢被雷被用剑威胁着站在中间;赵破奴等人在外围,他们的剑尖对着雷被,防止他贸然伤害李敢;而刘璊等人站得更远,几个人形成一个脆弱的平衡。
所有的焦点集中在李敢身上。
“你!”李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痛苦的问道:“为何是你?”
雷被被人追杀,他出手相救;雷被以奴仆自居,但一直以来,李敢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表现,真诚相待,以兄弟之情处之。
刘璊摇头,轻笑着嘲讽道:“刚才还夸你聪明,原来我看错人了,还是一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李敢抬起头,瞟了他一眼,喃喃的说道:“淮王?”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不由失声惊叫:“淮南王?原来不是淮王,而是淮南王!”
“呵呵,还不算蠢,”
“刘迁?”
“他死了。”
“那你是……”
“我是谁很重要吗?”刘璊淡淡的回了一句,毕竟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你们……”
李敢猛一抬头,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大声说道:“原来,当年所谓的被追杀,只是你们演的一场戏?”
“是,”雷被轻轻的回答,“不过,为了骗过你的眼睛,他们假戏真做,我身上的伤一点也作不了假,所以,你还是救了我一命。”
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敢终于想通了一切。
刘璊所谓的淮王称号,是淮南王的简称,他不是刘安,那么,肯定是刘安的后人。
雷被原本是淮南王的手下爱将,据说在一次与太子刘迁比试剑术的时候出现误伤,然后被追杀。
原来一切都是演戏,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自己。
李敢越想越气愤,狠狠的骂了一句:“你们为了那所谓的宝物,也真的煞费苦心!”
雷被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那东西本来属于大王,只是李广偶然得到之后,不肯再归还。”
他口中的大王,指的就是淮南王。
“狗屁!”李敢狠狠的骂了一句,“我阿耶说过,那是他的胜利品!”
“胜利品?”雷被呵呵笑着,“大王费尽心血,终于引得楚王上钩,眼见就要得手,却被李广捡了便宜,按你说,这应该属于谁?”
李敢大怒,大声斥呵着:“为了一个所谓的宝物,引七国之乱,让无数的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