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为了安全,当然是赵蝶让返回南越国。
但赵蝶怀有七月的身孕,多走几步都会直喘气,更别说千里迢迢的坐船横跨大海。
收到求援的南越王,二话不说派出了大量人手,有产婆,有宫女,有卫兵,有疱人,带着大量的美食与财富。
其实,南越王爱女心切,甚至有亲自走一趟的是心思,可惜他实在无法抽身。
内忧外患。
现在的南越国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朝廷之内,左相樛乐与右相吕嘉的争斗在继续,前者依靠王后樛氏,后者则开始拉拢苍梧王赵光等人,于是,双方的斗争从朝廷向郡县一级扩散。
不止一次,太子赵兴于饮酒之后放出豪言,他一旦登上王位,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斩杀欺负吕嘉这只老狗。
这让右相一派深感危机,一些意志不定之人开始悄悄地改变阵营,但更多的人提出废除太子,改换大王子赵建德。
最激烈的一些人开始探讨兵谏的可能性。
南越国的外部环境也不平静,汉皇刘彻派出了少季、魏臣为使者,以护送礼物的名誉,带领二千名精兵进行南越国,现屯兵于番禺城外四十里之外。
他们的到来,让左相一派如虎添翼。
很快,在王后的极力争取之下,少季被任命为中尉府左校尉之职。
王宫的禁卫军竟然由一位来自非来自他国的人带领。
而魏臣则被任命为苍梧校尉,统领苍梧郡内的军队,目标直指赵光。
夜色深沉,月光暗淡,一棵棵大树在黑暗中耸立,在风中左右摇摆着,一道道影子就象一群魔鬼在狂欢舞蹈。
南越后宫樛后的寝室之内,不断传出“吱吱”的轻响,男人在喘息,女人在呻吟,足足一个时辰,才风停雨竭。
樛氏的眼睛翻白,似乎快要死掉一般,过了半晌才吐出一口长气。
“舒畅……”
少季紧紧地压在她身上不肯下来,但她不感觉讨厌,反而欣喜无限。
“和以前一样厉害!”这一句话里,有着感叹,也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少季双手仍然在她身上留连,笑着说道:“多年不见,这具身体还是一样光滑,一样的紧凑,不枉我为它日夜思念。”
原来,这两人竟然是旧相好!
樛后对他的说话嗤之以鼻,“老实告诉我,这几年,你对多少女子说过同样的说话?”
少季一窒,随则讪讪的一笑,说道:“反正你是最重要的,否则,也不会冒着危险,从长安城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来见你。”
“你来这里只为见我?”樛氏用冷嘲热讽来发泄自己的不满,“想当年,我只是长安城里一个逍遥快乐的小女子,但皇帝向我父亲许以重利,逼我嫁给赵婴齐。
你呢?皇帝又给了你什么,才让你心甘情愿的跑这一趟?”
“许给我什么?”少季呵呵一笑,“一个候爵位置,黄金万两,还有你。”
“还有我?”樛氏一愣,“这算是安慰我吗?”
如果南越被灭国,赵婴齐当然是死了,她以虎狼之年而寡居,这日子必然孤苦异常。
或者刘彻也看到了这一点,担心她心有抵触,所以用出了一招美男计,打消樛氏的顾忌。
果然,得到承诺的樛氏变得兴奋,刚刚熄灭的激情再度重燃烧,两人你侬我爱,你中有我,“吱吱唧唧”的声音久久不停。
可怜的南越王,不知别人已经在图谋他的王后,图谋他的王国,还想着只要能满足刘彻的要求,就能让南越国延续下去。
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闽越国。
国王居股总算看明白了,东越的余善就是一只疯狗,咬你一口又一口,永远是欲壑难填。
他掠夺闽越国一条又一条村庄,侵占一座又一座城镇。
现在的闽越国仅有几县之地,不足一万的兵力,面对凶残的东越征兵,只能一败再败,一退再退。
弱小可欺。
这四个字可以形容闽越国的现状。
已经有人在朝堂上提出向汉国请求庇护,有人更激进一些,提出干脆学东欧国,整国迁移进入汉国之内,并把东瓯国的王族和权贵在庐江郡里的生活描述为无忧无虑,安稳而幸福。
但响应者寥寥无几。
闽越与李东越原本是一家,许多权贵、富豪家族习惯于两边下注,所以,就算闽越被灭国,他们也可以跑到东越去,一样可以活的有滋有味。
别看汉国是宗主国,对于这些人来说却是外族。
其实,他们还有另一种选择,就是向漳平城求援。
现在的漳平城,拥有漳平、汾水这两城之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精兵三千。
名将汇集,其中吴阳善攻,他原是闽越国最着名的两大名将之一,已经用东越人的尸体证明过他领兵能力之强。
陈图善守,他原是南越国名将,曾用二千名老弱残兵苦苦守卫汾水关,让不可一世的东越人铩羽而归。
当然,向漳平城求援的最好理由是:漳平城里有居衍。
居衍身为闽越国太子,有权利也有义务出兵保护自己的国家。
但如此明显的事实摆在面前,却人人视若不见,就算在闽越国被打得喘不过气,甚至濒临灭国之时,还是没有一个人提起。
仿佛居衍不是闽越国的太子,而是杀父仇人。
漳平城上,风急天高。
天边乱云漫卷,时而象高山,时而象猛兽,时而四散飘荡,就象居衍紊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