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激动,这声尖叫传出了老远,狗窝里的王当一听,不禁哈哈大笑。
“就知道主人会救我的,”
被关在狗窝里整整三天,不吃饭不喝水,浑身快没力气了,听到李敢并未忘记他,不由精神大振。
“会救你?”征侧冷笑,王当的笑声彻底激发了她强硬的本性,于是一挥手,大声喝道:“来人,把几条恶狗放进去!”
她不敢杀死王当,但吓一吓,或者让狗咬他几口出一下恶气还是敢的。
“大王……”
蓬霞想劝又不敢劝。
“不要!”王当大惊失色。
他不是贞夫烈妇。
如果不是狗窝里的水太脏,食物实在是太臭,也许早已忍不住吃上几口。
这女人虽然美丽,却象个疯子,以打骂、虐待别人为乐,给王当给下相当差的印象。
但现在必须求饶,再硬挺下去就要吃苦头了。
“大王别生气,”王当的脸上脏兮兮的,此刻却堆起了笑容,“我家主人只是吓唬你的,不会真打。”
“不会真打?”征侧歪着头,笑眯眯的,但这笑容让王当感觉到遍体生寒。
果然,她的接着的一句话是,“既然如此,让狗多咬你几下,他同样不会来真的。”
说完,让仆人搬来一张竹椅,舒舒服服地半躺着,然后拿起一块光洁润滑的水泡石,开始细细研磨着自己的指甲。
她象在看一场好戏一般,心情欢愉地看着王当的求饶与挣扎。
“放狗,嗯,多放几条,反正不把他咬死就行。”
她的声音慵懒,让男人一听都会想入非非,但细听其中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敢!”王当惊怒交加地嘶吼,见到征侧不为所动,又急忙求饶:
“不要啊,以后我全听你的,让我往东就往东,让我向西就向西,绝对不敢半点的抗拒,就算帮你捏肩捶背也行,让我喝你的洗脚水也行。”
他不提起洗脚水还好,一提起,征侧立即想起那天被他在小腿上啃的那一口,不由得一阵恶心反胃。
“该死的贼人!”
她再也躺不住了,霍地坐起来,正想下令让人敲碎王当满嘴的牙齿,以解心头之恨,突然,蓬霞匆匆走了进来,惶急的禀报道:“大王,南越与汉人联军,连续攻破我稽徐、北带两县,正在快速向西于县挺进。”
“啊?”
征侧手中的水波石“卜”的一下跌落在地。
南越军占据着定安县,而征侧的叛军则是以麋泠为据点,两者之间相隔六十余里。
稽徐、北带两县是雒族的另两个雒将所占据,他们誓言旦旦地表示服从征侧的统一领导,保证与整个雒族同生共死。
“为何南越人的速度如此快捷?”
征侧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但又不肯相信南越人的实力会如此强大,短短两日之内,连续攻破两座县城。
要知道十日之前,他们还龟缩在定安县城,不能寸进。
蓬霞哭丧着脸,吞吞吞吐吐地说道:“是贰将军……”
“阿妹?不可能!”征侧一怔,用力的摇头。
她们姊妹一直以来感情很好,有好吃的两个人一起吃,有漂亮的衣裳也是两个的轮流穿,就算是夫婿,她们也准备一起分享。
在五岁时,她们就说好了长大之后要共待一夫,朱鸢县雒将子诗是征侧的夫婿,但说好了等到征贰年满十六时也一起嫁过去。
正因如此,子诗的死,姊妹两人一样的伤心,于是相互呼应,同时起兵造反。
所以,在征侧的心目中,就算所有人背叛,她阿妹也不会。
“大王,前方战报显示,叫开两县城门的,确实是贰将军。”蓬霞的说话打破了她的幻想。
“不可能!你们一定是看错!”征侧条件反射地发出尖叫,俯下身份体,死死地盯着蓬霞的双眼,似乎只要蓬霞改口认错,征贰就不会背叛。
狗窝里的王当又是高兴又是感动,心想:原来主人没有骗我啊,为了保证我安全,不惜大举干戈。
有主人撑腰,他这个当走狗的再次变得趾高气扬,开始大声叫嚣:“想要活命,乖乖的把耶耶放了,好吃好住的伺候着,否则……哼哼”
“找死!”
征侧从地上捡起那块水波石,用力地扔过去,但被王当轻易接过。
这一闹,倒是让征侧冷静下来了,深吸一口气,幽幽地问道:“她为何会帮助南越贼人攻占我们的城池?”
蓬霞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贰将军说了,她和金湾地区的氏族已经投靠南越人。”
“投靠了南越人……”征侧觉得浑身无力,瘫软在竹床上,喃喃的说道:“南越人,有那么好吗?”
“有,”房外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
征侧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高兴地大叫:“阿妹!你回来了。”
“阿姊,”征贰从外边走进来,脸上担忧的神色比欢喜更多一些,顾不上多作寒暄,直接说道:“阿姊,投降吧,否则来不及了。”
征侧一愣,本想拥抱的双手停下,呆滞了半晌,缓缓的说道:“原来,你是来为南越人当说客的。”
“不是当说客的,”征贰摇头,“是来救你的。”
“救我?”
“对。”
“笑话!”征侧大声斥驳道:“雒族各部落推举我为大王,拥有民众四万,坐拥密林高山、桃花瘴气之利,种种情况全是有利于我,这救字,何从谈起。”
征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