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峰兀立、薄雾缭绕,在银色的月光的照耀下宛如银色的绸带。
整个顶层长与宽各二百步,建有一大一小的两间房子,房子前后是几棵繁茂的翠竹。
整个顶层,住着的人寥寥无几。
“我杀了你!”
李敢走完最后一个台阶,突然听到一声断喝。
一道人影冲了过来,手中的长剑在月色中散发着银白色的毫光。
李敢的步伐不乱,上前,抬脚,飞踢,一气呵成,把来人踢了一个大跟斗。
“咳,”
许强咳出了一口鲜血,从地上爬起来,张开双臂挡住李敢的去路,在他的身后,是两名剑姫。
“想要前进,首先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许强的声音无比悲壮,但也是软弱无力。
整个顶层,除了梅方只有他们三个人,许强在梅花教里掌管粮食和财物,两名剑姫则是平时唱歌跳舞,为梅方解闷娱乐的,并无多少战斗力。
“走吧,放你们一条生路。”
李敢淡淡的说着,举步前行,他的目光已锁定不远处的那道高大的背景。
“上啊!”许强朝着两名剑姬怒吼着。
两名剑姬平时受尽他的欺凌,听到吼叫就会形成一种条件反射,“刷”的一下拨出长剑,跳跃,出剑,然后挽起一道剑花。
身姿曼妙,剑招优美,但在李敢等人的眼中,这只是舞功而不是武功。
“哈哈,我来,”王当从后边钻了出来,双掌一伸,一左一右握住了剑姬的手腕。
他眼馋这两名剑姬很久了,但她们是梅方的贴身待婢,就算心中渴望,也不敢露出半点声色。
现在不同了,梅方就是一条待宰的羔羊,只差最后的一刀。
所以,王当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深怕别人会抢先一步。
“当啷,”剑姬的手腕酥麻,再也握不紧武器,不由惊呼连连,但如受惊小鹿一般的表情,如杜鹃啼血一般的哭声,让王当更加性趣勃发。
“乖乖的跟我走吧!”
王当淫笑着把剑姬往后拖,心里有着一种特殊的快感。
也许,正因为她们是梅方的宠姫,以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仿佛高高在上的女神,一旦压在身下……
王当越想越是兴奋,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不断在剑姬高低起伏的曲线上游移。
李敢眉头一皱,正想说话,许强举剑再刺,一边愤怒的咒骂:“王当,叛徒,你会粉身碎骨而死!”
“聒噪!”朱安世不耐烦了,走过去抬剑一撩,把许强的武器挑飞,剑尖跟随而上。
他并不是为了帮王当的忙,而是急着去杀梅方,要清除阻挡去路的障碍。
看着顶在胸膛上的长剑,许强的神色惨变。
他恨自己的无能,不能让梅花教横扫天下,不能帮助主人抢到宫主之位。
他越想越恨,看着眼前一大片黑压压的身影,突然间一阵绝望。
二百多名汉兵全涌上来了,剑影霍霍,只等一声命令,就会扑上去。
“回天无力了啊!”许强悲叹着,突然高叫一声:“主人保重!”然后纵身向前一扑。
长剑穿胸而过,许强的嘴巴不断地喷洒着鲜血,一张一合的似乎想要说话,但最终没能说出来。
“主人,贱仆帮不了你……”许强脑海中出现这样的一句话,然后磕然而逝。
高台的中央,梅方身形笔直,似乎一直在思索着某一道难题,直到许强放声惨叫,他才反应过来。
“嗯?”梅方缓缓地转身。
只见他脸色淡漠,目光缓缓地扫过不断涌上来的汉军,最终把目光定格在李敢身上。
“面如琢玉,唇若抹朱,猿臂狼腰,”梅方淡淡的说道:“如果猜得不错,你就是锦李敢?”
他身份显赫,支持者无数,而且有一个强大的情报系统为其所用。
他掌握着不少汉朝大臣和将领的资料。
长得非同一般的帅气,是李敢最明显的特征。
再说,李敢身为琅琊校尉,注定会成对梅花教的死对头。
这样的人物,梅方当然会重点关注。
“对,我是,”李敢回答了一句,随意的问道:“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等我动手?”
李敢觉得眼前的这位梅花教之皇,生死已经尽在掌握之中。
孤立无援,身处绝地,无路或逃,这是梅方的现状,除非他能杀光两百多名汉军精锐,否则休想离开。
“束手就擒?”梅方哈哈大笑,似乎在听一个极为荒诞的故事,“就凭你们这些蝼蚁?”
“蝼蚁?好大的口气!”一人怒骂着,直接冲上去,举剑就砍。
是岳池,姑幕兵营被夷为平地,同伴死伤惨重,眼前之人正是罪魁祸首。
当然,这少不了抢夺功劳的的嫌疑。
“抓活的!”
李敢提醒。
一名活着的叛军首脑,肯定比一具尸体更值钱。
随着黑盯山等基地的快速发展,李敢独立自主的倾向越来越明显,所以不再看重刘彻的赏赐。
但朱安世、暴胜之等人呢?还有身后的二百多名汉军,这些人舍生忘死的,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建功立业,封官晋爵吗?
财路,官路。
李敢想要吸引更多的人跟随,就要尽量满足他们在这两方面的需求。
而且,李敢还抱着一个小心思。
这梅花教能让人不顾一切的投靠,甚至以身殉教,证明它的煽动性非比寻常。
危险的天才。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