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女仆捧着一盘蜜饯走到她身前,里边有山楂,有蜜枣,还有许多不认识但非常好吃的。
“这才是我想要过的生活啊!”
李嫣的目光变得炽热,在这刻,李敢在她心中渐渐的变淡,变成了一个关心她、帮忙她的恩人,而再也不是她幻想之中目标。
“那一位才是霍大司马?一会要如何才能够接近他的身边?”
李嫣不断的思索着,眼睛一刻也不放松,滴溜溜的乱转,希望得到她想要的机会。
李敢不知身边女子小小年纪却有万千的心思,被几个人簇拥着,此刻正大呼小叫的在饮酒。
“兄长,”李嫣莲步走到李敢的身边,轻声说道:“这段时间得到你的照顾,小妹无以为报,就为你献上一曲,如何?”
“歌舞?”
李敢还未答应,旁边的赵破奴早已插口叫道:“好啊!将军就要来了,正好当作迎接之曲。”
听到霍去病要来,李嫣更兴奋了,强忍心中的紧张与羞涩,走到草地的中央,清脆动听的声音脱唇而出:
“日出东南隅,照我李氏楼。
李氏有好女,自名为阿嫣。
阿嫣善歌舞,舞动城南隅。
白衣系丝绦,桂枝为笼钩。
头上挽青丝,耳中明月珠。
明珠自闪烁,待与君相知。”
这首歌虽然被李敢改得韵律不整,但它采取了描实的手法,既介绍李嫣的名字,又把她的出身、擅长表达清楚,一句“舞动城南隅”,就让人充满了暇想,最后一句隐约带着有女初长成的春潮萌动。
李嫣的歌声又甜又糯,婉转清脆,让在场之人听得如痴如醉。
“好歌!”
一曲唱罢,有人抚掌而赞。
众人顺声音望了过去,才发现左侧正站立着几个人,有男有女,男的威严,女的高贵,笑着叫好的正是那名长相威严的男子。
霍去病也在这几个人之间,但以他堂堂骠骑大将军的威风,竟然隐约的稍逊此人半筹。
卫青!
李敢立即认为了这威严的男子是谁。
以前,他认为卫青应该对李广之死负责,甚至在冲动之下径直闯进大将军府,掌搁卫青。
到了后来,参照刘彻对赵食其的处罚,才知对李广的死并不冤。
元狩四年,赵食其为右将军,李广为前将军,跟随大将军卫青远征匈奴,两人在沙漠中迷失路线,错失战机,至使大军无功而返。
最终的结果是赵食其失道当斩,交巨额赎金之后贬为庶人。
李广自杀而亡。
汉朝的军法严厉,该奖则奖,该罚则罚,半点也不留情面。
如果李广不自杀,回国之后对他的处置将会与赵食其一样——死罪!
想通了这些关节,李敢对卫青的怨怼之心也淡了。
卫青身为大司马大将军,位高权重,他功勋显赫,在汉军之中享有崇高的威望。
所以他一出现,大家立即走过去对他行礼问安。
李敢也举步走了过去,但他面对的并不是卫青,而是他身边的高贵女子。
“长公主!”李敢躬身行礼,半点也不敢怠慢。
刘娉上下审视了李敢半晌,然后璀璨的一笑,说道:“果然是伤势全复,看来夜郎国的狍子草确有神效。”
李敢一听,心神巨震。
不愧是汉国皇家暗黑势力的掌舵人,自己在夜郎国的那点事情,根本瞒不过她的法眼!
箭伤痊愈这事,李敢并不怕被别人知道;但是,坡前村、黑盯山、养野兔、种马铃薯、冶铁炼钢,统统是不能暴露的秘密。
特别是冶铁炼钢,这可是诛家灭族的大罪。
刘娉知道狍子草之外,还知道一些什么?
正在李敢担惊受怕之时,却听刘娉说道:“我国将士深受箭伤困扰者不计其数,既然狍子草疗效神奇,你可否想法让其从夜郎输入国内?”
李敢一听她只提狍子草,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以汉代的医术,箭伤确实算是一种难治之症。
它的难主要在于对伤口内异物的清除,如果伤在胸腹部,更是无法对受伤的内脏给予缝合,所以,不少伤口只是表皮愈合,内部的炎症、肉芽或者瘘管会一直存在,稍一用力,伤口会重新迸发。
而狍子草能消炎止痛,活血生肌,还能渐渐把伤口内的异物排斥出表皮,对于箭伤,可算是神药。
每一个伤口痊愈,就少一名士兵损耗,李娉身为汉国的长公主,自然明白其中的意义。
一旁的卫青也神色慎重地插了一句说话:“如果能够输入,你就是对国家立下大功之人。”
突然间,李敢终于明白刘彻让他担任汉阳校尉一职的用意了,除了奖赏他在闽越国的功勋,还有让他凭着与夜郎国大公主金竹的关系,获得狍子草。
一举两得,真的打得一手好算盘!
“小将必定会尽力而为。”
李敢大声回答着,并没有把话说死。
狍子草不但产量稀少,还是夜郎皇室的秘密,早些时候李敢为了扩大黑盯山的种植业,也曾打过它的主意,但向亚朵询问时,却是一问三不知。
原来,夜郎皇室亦知此物的战略意义,从来不让它有整枝流出,每次给别人使用,都是已经捣烂的药糜。
要得此物,必须求助于金竹。
这时,李嫣已经唱完歌,扯着李敢的衣角躲在他身后,绯红着小脸,臻首低垂,那怯生生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刘娉的目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