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担心的是:
张成该死而未死,霍去病也活蹦乱跳的,这是否自己穿越而带来的蝴蝶效应?
历史上有着不少的遗憾,他想要弥补和改变,但到了真正改变之时,反过来又怕影响历史轨迹,让今后发生的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无法把控的命运,不可预测的未来,一时间,让李敢有一种茫然失措的感觉。
“想啥呢?想那家女子?”一个带着调侃的声音。
李敢瞪了张安世一眼,淡淡的说道:“是想了,不过,不会因女子而迷糊了脑袋。”
张安世微微一窒,呵呵的干笑几下,说道:“不管怎样,你立大功了,职位也升了,也应该庆贺一下吧。”
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情,李敢只是点到即止,至于张安世是否听得进去,那是另一码事了。
这是一场丰盛的宴会,少了张齿、张文这样恶心的人,让这顿酒席喝得非常畅快。
酒席间,何遗向李敢交待了一些事情,包括如何处理与夜郎国的关系,多同王为他重点扶持的亲近汉国的势力等等。
“原来,我们一直在扶持多同。”李敢恍然大悟。
何遗呵呵的笑了,“不是我们扶持,他的位置坐得稳当吗?不是我们扶持,他能赚到如此多的钱吗。
很多产业,我们都让他拥有独家经营权。”
“原来是垄断……”
“正是,”何遗点头笑了,然后盯着李敢,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调侃说:“你到任之后,如果想要扶持另一个人,亦未尝不可。”
张齿死后,新涂都尉的职位空缺,刘彻心念旧人,于是再扶持何遗一把,让他接任新涂都尉之位,爵位上升为校尉。
而汉阳兵营所留下的空缺,则由李敢接任。
李敢也想不到,自己兜兜转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可乐邑,只不过官倒是越当越大了。
至于何遗的调侃,正说中了李敢的心思。
如果要在夜郎国扶持一个亲近自己、亲近汉国的势力,金竹绝对比多同更好一些。
至少她为人温和一些,不象金星的杀伐成性,也不象多同的阴险毒辣。
李敢也趁机报答救命之恩,正是公私兼顾。
不过,此事以后再做考虑,因为李敢并未立即前往可乐,而是先回长安。
他是个负责任的男子,有些事情必须要做个了断。
夜郎王都。
金竹手中拿着简牍在发呆。
金沙小公主气呼呼的冲了进来,大声说道:“皇姐,六王兄欺负我!”
多同越来越嚣张了,有时候甚至敢于摆明车马,与其他皇子叫劲了。
金竹轻轻的叹息,然后劝解道:“我们再忍一下,别让父皇不开心好吗?”
“我……”金沙扁起了小嘴,最后还是勉强有点头。
小女孩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就被其他事情吸引过去了,盯着金竹捏在手中、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简牍,诧异的问道:“皇姐,这是什么?”
“哦,亚朵的来信。”
金沙大喜,小腿儿一阵乱蹦乱跳,兴奋的问道:“亚朵来信啦?有寄蜂蜜了吗?”
金竹抚摸着小妹的头发,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你就记得人家的蜂蜜。”
“亚朵还说要送我一只小白兔。”
“小白兔……”金竹摇头微笑,“也不知他们在镡封县捣鼓出了多少新奇的东西。”
黑盯山上的蜂蜜开始量产了,兔子也有一百多只,这些东西迟早要卖出去的。
黑盯山是一个秘密,于是雷被决定把所有的东西推到了镡封县头上,反正亚朵的封地,这借口用得名正言顺。
一听“他们”两个字,金沙立即想到了李敢,急忙问道:“皇姐,你昨天说先生要去可乐?我去找他玩行不行?”
金竹哭笑不得,“他要办事情多呢,那有空陪你玩……”
“嗤~”金沙一脸的不屑,“一个小校尉,能有多忙?再说,他敢不陪我?哼哼~”
说完扬起了小拳头,一副准备揍人的样子。
金竹说她不过,只好笑着说道:“知道你厉害行了吧?”
这是话都是说说而已,金沙的年纪还小,不可能随便到处乱跑。
其实就算她去可乐,也见不到李敢。
长安城!
李敢望着那高大的城门,感慨万千。
一年前,为了治疗箭伤,他远走蜀中,然后被追杀而跌下悬崖,想不到因祸得福,现在不但伤好了,职位也升回了校尉,虽然还未恢复到关内候的爵位,但也只是一步之遥而已。
反正,他李敢算是衣锦还乡了。
还是李敢原来的府邸,但房门破旧,墙壁的阴暗处甚至还长着不少的藓苔。
他去蜀中时,把所有的亲兵全带走了,剩下的只有几名小女仆,一年多的时间,也不知她们跑掉了没有。
“呀~”
李敢推门而进,因稍为用力一点,差点把破旧的房门推倒。
看来,自己不在长安城的日子里,再没有任何一个人登门。
人情淡漠!
李敢摇头而笑,他真想知道,那些势利小人得知他衣锦还乡,会是怎样的表情!
这时,街道上正好有几个身穿艳丽衣裳的女人迎面走来,见到李敢,不由一愣。
“咦?病夫李敢,哈哈,他竟然还未死。”
“就奇怪了,他这样的人,不死还留着浪费粮食吗?”
李敢一看,这几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似曾相识。
李敢的这一抬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