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散重编是处置俘虏的最好办法。
漳平城的守军虽然不是俘虏,但边幸担任主帅多年,谁也不知道军队中有多少人是他的支持者。
所以,李敢让居衍狠下手段,把边幸亲信杀掉几个,贴身的亲兵贬为奴隶,然后每个曲、屯、队、什、伍,从上到下把将领与士兵统统打乱,再随机分配,让每一名将领失去他的小圈子。
李敢更是从汉军之中抽调二十人,分配到每一个屯,让这个人指导闽越兵的训练。
毕竟汉军的训练方法比闽越国先进太多了。
当然,李敢的另一个目的是对闽越军进行监控,从某方面来说,这个人有点象后世解放军的政委。
李敢有一个计划,他要把这二千士兵练成一支精兵,而且是掌握在他手中的精兵,而漳平城在这二千人士兵的守护下,变成狠狠地扎在闽越、东越、南越这三个王国交叉地带上的一根钉子。
事情到了这样,李敢倒不急着前往汾水关了,除了练兵还是练兵,至于东越与南越的战争?就让它们打吧,拼一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嘿嘿,”李敢站在城头上,举头南望,得意的轻笑,“让东越国攻占汾水关又如何?你吞得下去吗?”
前有南越的拼命抵抗,后有漳平城的严重威胁,这汾水关将会变成卡在东越国喉咙里的一根刺,欲吞不能,欲吐不得。
只能说,这座漳平城的位置实在太奇妙了。
遥远的长安城。
刘彻把手中的简牍摊开,一连看了两遍之后,才把它轻轻合拢,笑着说道:“李敢的这根钉子钉得太妙了。”
霍去病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光,才懒洋洋的说道:“瞎猫碰上死耗子,只能说他的运气好。”
坐在对面位置上的卫青白了他一眼,心想你就不能选一句好听的话儿吗?
不过,刘彻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这是光禄殿,在场的仅仅是皇帝与两名大司马,从私人关系上来说,卫青是他的小舅子,霍去病是他的小外甥,本来就是一家人。
而且,霍去病一向都是放荡而懒散,如果让他学卫青一样毕恭毕敬的样子,反而变得毫无趣味。
“有勇气有谋略,还带点运气,去病,这其中有你一半功劳。”刘彻的心情很好,笑着问道:“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霍去病搔了搔头,侧着头想了一下,说道:“这酒不错。”
刘彻哈哈大笑,心情显得更好了。
眼前这两人的官位之高,权势之重,几乎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
卫青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免谈论赏赐的问题,但刘彻总是感觉欠他一些什么,这种欠债不能还钱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反而是霍去病这种随意直率、无所求亦无所谓的态度才最让刘彻喜欢。
“由李敢随意的折腾。”
汉国当今最高级别三人组最终得出了一个决议,但这决议怎么看,怎么都象是在耍流氓。
汾水关下。
双方已经激战了整整十五天,南越军的勇猛与坚韧超乎了驺力的想象。
“你阿母啊,这打的什么仗!”
驺力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死死盯着汾水关上残破的城墙,又是无奈,又是不甘。
伤兵满营。
用这几个字形容现在的东越军一点也不为过。
他的五千士兵,死的伤的已经超过半数,剩下的二千多人亦是处于精疲力尽的状态之下。
这样的情况,反而让驺力担心汾水关的南越兵对他进行反攻。
“幸好汉兵不来,否则才是大麻烦。”驺力喃喃自语着。
原来的情报是汉军将于十天之内到达,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五天,看来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希望他们不要来捣乱。”
驺力用力的挥了一下拳头,似乎在给自己信心一样,“只要再给我五天,对,五天,一定能拿下这座关隘!”
话一说完,再次组织兵力展开进攻,一这一次,他连身上受了轻伤的兵员也用上了。
他的兵力实在是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汾水军上的南越军,一点也不比他好过。
陈图已经身受重伤,再也无力冲锋陷阵,代替他冲杀在第一线的是副将万明。
不过,陈图并不离开城头半步,因为他知道,就算站不起来了,嗓子也嘶哑的说不出话来,但只要他在阵地上,士兵们就不会泄了最后的一股勇气,就不会溃败而逃。
“杀!”
前方的士兵在呐喊着,这也许是他们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下一刻就会有人死去。
万明奋力冲刺,口中嘶吼连连:“把石头扔下去!
你阿母啊,把滚木推下去!
没听到吗?推啊!”
士兵默然不语,缓缓捡起身边的长矛冲向了敌人。
在他刚才的位置上,空空如也,那里还有什么石头和滚木啊?
早扔完了!
十五天!
陈图的脸色惨白,他的士兵已经坚持了十五天啊,面对的是东越人疯狂一般的进攻,如今已经粮尽弹绝了,为何还没有见到朝廷派出一个援兵?
南越国番禺城里,人潮如炽,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有南越国的特产,有来自汉国的丝绸,有来自夜郎的果酱,还有来自遥远国度的一些新奇物件。
这里繁荣而安宁。
赵蝶走在街道上,都稽在左侧小心翼翼的警戒着,还有一名英姿飒爽的女仆,紧紧的跟在身后。
这时,一名身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