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他。
汤晓晓听着姜凤林的话,那里面的旧事,忽然让汤晓晓想起自己怎么也想不开的那一阵,世界是灰色的,各种存在,好像也都没了意义,可多幸运,她就在那段时间里遇见了孟云堂,而背负着远比她沉重的多的姜凤林。
却只能接受那被血色浸透的过去。
那天的天,一定暗的厉害,那么多的乌云压在心里,怎么也散不开重,使他不能接受的自己。
“那孩子……”很可惜,汤晓晓想要安慰,却开口又觉得这话是带了刺的,让人连开口都觉得会伤到那个已经不堪一击的人。
“没了,”姜凤林顺口接了过去,这个结果汤晓晓知道,心理清楚得很,却不敢讲出来,一命换一命,这在俞晴眼里,应该是值得的吧。
只那一命,不管对谁来说,都太沉重了些。
“晴姐的身子也是那次意外毁了的,魏哥和晴姐在国外一直呆了大半年,为了调养好身子,各种办法,医药,食疗甚至有时候魏哥会找一些还算可靠的偏方,但是亏损已经造成,修补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从那时候开始,魏哥和晴姐应该便已经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个孩子,只是,晴姐……终究还是选择了那条不归路。”
姜凤林一个人喃喃的讲着那段过去,不高的语调,听的汤晓晓心里却沉闷闷的,那个被隔离在外的背影,那个站立在窗前的男人,他们正在经历的,大概是她永远都不会想到的。
“这算命数吗?”汤晓晓握了握不知觉松开了手指,姜凤林的大手像一个玩具,在汤晓晓细小的指尖被来回的拨弄着。
“你……若是觉得接受不了,可以先回去,我想在这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从姜凤林说完,汤晓晓一直没没注意到那眉眼之中的忧郁。
之前不敢开口,变担心着汤晓晓会如何想他,这是他一个人的罪孽,纵使赔上更多,解放路都觉得赔不起那一条替代他远去的生命。
“你想什么呢?”汤晓晓邹着眉抬起头,“我既然都知道,怎么可能还放心你一个人在这。”
如果晴姐真的出了什么事,若是魏海辞忽然发了疯,就依着姜凤林如今这深感罪孽深重的样子,汤晓晓完全相信他是怎么也会还手的。
任由着魏海辞打上一顿,还是姜凤林真的那算用他那条命来换。
“现在不是看起来还可以,也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坏,”汤晓晓靠在姜凤林肩膀上,她知道了他的担心,却一点都不知道让他困扰许久的解决方法。
但事情不会是最坏的。
“魏哥和晴姐既然知道身体状况如何,晴姐应该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的。”
这一夜,汤晓晓好像终于知道了姜凤林为什么总是睁着眼睛看着那茫然一片的地方,当闭上眼睛时那眼前展露的所有,都是那么让人不忍多看。
悲伤?这是俞晴自己的选择吗?是什么让她选择的这一条路?
那个女人,汤晓晓拼命的回忆着自己记忆里不多的那个女人,那个满是无谓的笑脸,那个轻轻握着她的大姐姐,还有那个笑着同她说要请她做她孩子干娘的女人,就要消失了。
一夜算不得无眠,可汤晓晓觉得姜凤林大概是想了一夜的,从早上睁开眼睛时,姜凤林便一如她合眼前那最后的最后的姿势,除了她自己成了抢走所有被子的凶手。
“早,”汤晓晓开口,道了这清晨的第一声。
“早,”姜凤林哑声的回应,浸满了满夜的思绪和寂寥。
她本想着陪他的,却还是昏昏睡了过去,如此才知,果真不存感同身受之事。
两人都心系着那医院里的人,既不敢早去打扰,更担心迟了错过,含糊的一餐早饭,各自皆是食不知味,那纤弱的背影,始终萦绕在心里。
“快了吧,”汤晓晓和姜凤林坐在那重症室外的长椅上,之前便见魏海辞换衣服进去了,手里提着一箱食盒,并未多问,只换个眼神,姜凤林和汤晓晓便只得压着那心里的焦躁等在外面。
汤晓晓急的心里难受,侧头时见到姜凤林一脸平淡,可那已经浅浅落下印子的眉心,却记录了不知道折磨。
“快了,”汤晓晓抓着姜凤林那端正摆在腿上的大手,微拳轻握,透骨冰凉。
“你猜晴姐是要和你讲什么?”太过安静,汤晓晓总觉得不说点便忍不住要离开这空无一人的地方。
姜凤林摇了摇头,眼睛遥遥的看着那大大的窗户,里面皆是一片看不见的,可姜凤林就要朝那望着,亦不知道再望什么。
“上次见晴姐好像并没有打算怪你的意思,”汤晓晓循着姜凤林的视线望去,那扇门仍紧闭着没人去注意时间,只是觉得从魏海辞进去了,便已经过了许久不曾出来。
“她从未说过怪我,”姜凤林轻叹一声,“倒不如怪我才好,做了便是做了,剩下这一辈子的悔,都不知道要将他们注往何处。”
“他们都是好人,”汤晓晓低下眼睛,看着那洁净的地面,不太明显的影子,紧紧的靠在一起,像是一座连绵的小山。
“一会我便不进去了,”汤晓晓继续说着,这话倒是引得姜凤林侧头看了他一眼。
见姜凤林目光奇怪,汤晓晓不敢多看,轻轻的靠着孟云堂,“你们一定会讲些我不能听的,去了不过添些麻烦,我只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你在喊我就是。”
她与那个世界,还是不去捣乱的好。
“没事,”姜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