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为何,公子真的不知吗?”季子青言语间也很犀利。
不等云礼接话,便又接着道:“大公子,二公子早已不怀好意,名刀暗枪,将来立嫡争储,更是会无所不用其极。公子几次大难不死,难道还看不清眼下局势吗?九歌很好,可她什么都给不了你!”
“原来在先生眼中,我竟是一个只能靠女人的软蛋!”云礼气愤起身,“云礼原本以为先生是懂我的,知我所图,现在看来是云礼妄想了。先生请回吧!”
“你以为为民请命,就不需要计谋,不需要筹划了吗?没有足够的势力,没有权利的依附,你拿什么给百姓!心意能让他们吃饱肚子吗?”虽然云礼下了逐客令,可季子青并没有动。
“九歌走的如此决绝,公子还是想想有没有做什么让她误解的事吧!”说罢季子青转身就走,双手打开门时,顿了一顿,背对着云礼没有回头,“州牧称王是早晚的事儿,公子怕是早已卷入这场争斗之中了,不论你愿不愿意!”
季子青一出门,便听到屋内搬砸东西的声音,他心中暗道:“痛吧,痛吧,痛过就好了!”
子青先生临走时的话,倒是提醒了云礼,难怪九歌信中屡次提及要他忘了之前种种约定,现在想来说不定九歌是见到了他和程依在后花园拱桥上那一幕。
“歌儿啊歌儿,就算你不信我,也要信你自己啊!”
……
“你是说听竹院里的九歌走了?”季云康一脸不可思议,“她不是云礼的左膀右臂吗?怎么,主仆闹意见了?”
“是季子青来我这拿走她的卖身契的。是不是闹矛盾不知道,但少了这个碍事的女人,怎么看对公子来说都是一件好事!”黑暗中走出一人,正是州牧府总管木安。
“那夜在扶风城,我听你的,没有出手,没想到他们竟然自己打了起来!”
“对了,公子,与扶风城往来的信鸽都让下人处理了吗?”
“听你的,当下便处理了,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我人在扶风还与益州有往来的!只可惜当日那一箭没有射中那老东西!”季云康这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公子也不必惋惜,当时季云信在益州这边坐镇,即便射中了,回来也难免一番艰难争夺,结局未必会如意!”
木安狭长的双眼忽然泛出精光,接着道“如今新拿下四城,益州版图扩大,这几日州牧整日里琢磨着该如何管辖,如何分派,公子得了空也想想,到时州牧问起来,也好能有个妥善应对。”
季云康点点头,若有所思。
……
“季云礼,你给我出来!出来!”柳若寒一边大声叫嚷着,一边大踏步进了听竹院。
此时云礼已是多日未出房门,整个人神情涣散,衣衫不整,仿若霜打了的果子,极是憔悴,听到柳若寒的声音,整个人仿佛看到了希望,来不及穿戴好,便急匆匆的打开房门,迎了上去。
柳若寒对云礼这番形态却视若不见,径直冲上去,单手抓住云礼的衣襟,用力往上一提,双目正对云礼,怒气冲冲的问道:“你派人去告诉我,我妹妹走了,什么意思!”
云礼刚刚腾起的希望,被这一盆水浇了个透心凉,心下一沉,哪里还顾得上答话。
“问你话呢!我妹妹到底去哪儿了!”柳若寒见云礼这副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手上不由得继续用力,吼到。
一旁的王将、李尔见平日里妖娆多媚态的柳若寒如今这般气势,着实也是大吃了一惊。惊魂之后,见柳若寒险些要将云礼勒死了,连忙上前拦阻。
好不容易才劝得柳若寒松开了手,只见云礼无骨一般,瘫了下去,自言自语道:“我也想知道她究竟在什么地方啊!”
柳若寒见云礼这番模样,心中着实也有些不忍,便挑了院子角落里一处石凳坐了下来,平复心情。
任由王将、李尔唤了下人们来,将云礼抬进了屋子里。
“到底怎么回事?”柳若寒知道若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这天大地大,根本不可能找到九歌。
云礼与九歌的感情,王将李尔多少是知道的。柳若寒既然是九歌的大哥,便不是外人,王将李尔也不犹豫,将自己所知道的,季光指婚、程府千金以及九歌走后,云礼是如何癫狂无序,一股脑讲了个遍。
“九歌是卖身进的季府,不赎身,如何敢走?”柳若寒抓住了关键。
“听子青先生说,是州牧念在九歌屡次立功的份上,给了恩典。”
“那子青先生应该知道九歌行踪啊!便是不知道行踪,也总知道她打算干什么吧?”
“公子当晚就问过了,子青先生说他确实不知,实在无从找起。”
“我再去见见你们公子!”柳若寒起身抬脚,便准备推门而入。
“不行!”李尔一把堵住了门口。
“哎呀!放心!我不会再动他了!”柳若寒不耐烦的将李尔往边上一推,推门而入。
屋内漆黑一片,只在案几角上点着一盏灯,推门带起的风,将灯芯吹的动了几动,地上的暗影也模糊了起来。
柳若寒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到来搅乱了给这间屋子原本诡异的平静,张口便问呆坐在床角的云礼,“我问你,你是不是和九歌说过要娶她?”
云礼不吭气,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床尾,点了点头。
“那我再问你,你可会守诺?”
说到此处,云礼才仿佛回过神一般,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