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看着季云信吃瘪的模样与他在朝堂之上的杀伐决断判若两人,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季云信瞧着九歌这般温婉娇羞的模样,三魂便只剩下一魂,傻呵呵的看着九歌,嘴咧到了耳朵边上。
“能让九歌姑娘会心一笑,那季某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就在季云信和九歌这边嬉笑怒骂之时,门外忽然来报:“北境军蒙毅求见!”
九歌一听这心心念念之人,总算是回来了。一下子忘了身份,连声道:“快请将军进来!”
说罢,九歌意识到自己失言,此刻应该是季云信坐堂中发话的时候,连忙躬身道:“是臣逾越了!”
季云信看着刚刚还和自己嬉笑的女孩儿,突然间一本正经的论起君臣来,心中一伤,但还是道:“九先生不必多虑。”
季云信还想说些什么,只见九歌快步走到了自己身后,紧接着风尘仆仆的蒙毅便进来了。
“蒙毅见过侯爷,九先生!”蒙毅并没有行军礼,而是按照朝廷归置,躬身作揖道。
“蒙将军快快起身!”季云信连忙走出来,一把拖住了蒙毅,胳膊略微使力,蒙毅没办法便直了身子。
“大胜的消息,早已传来,但却迟迟未见蒙将军归来,或派人传信,可是有什么变故?”季云信追问道。
他这一问可好,原本刚刚站直了身子的蒙毅,立刻跪了下去。双手触地,额头贴紧地面,“臣是来向侯爷和先生请罪的!”
“哦?将军劳累,有什么话起身说便是!”季云信再次上前搀扶蒙毅。蒙毅这次没有起身,而是略微抬头看向堂上站着的九歌。
“将军此次立下大功,实在不必如此。就算是一时没看住,那韩亮自尽,也着实怪不得将军!”此时九歌见蒙毅看着自己,哀叹一声,如此说道。
她这一句,季云信和蒙毅却都呆住了。季云信乃是没想到从蒙毅刚刚进门这几个动作和这三言两语,九歌便能猜出蒙毅晚归的原因。蒙毅却是没想到自己只不过说了几个字,这九先生便全部猜到了,实在是料事如神。
“本将无能,没能看住韩亮,给了他跳江的机会,事后我们打捞了多日,但还是一无所获!实在是愧对先生所嘱托!”
蒙毅这耿直的性子,是自己的责任绝不推脱。九歌现下倒是生出几分欣赏来。
“不打紧,原本要留着活口,也是为了能多问些消息出来!将军实在不必过多自责!”九歌只能如此安慰他。季云信在一旁也连声敲边鼓,“将军能够打赢此仗,已是战功一件。待我回到乌苏,定为将军请功!”
蒙毅连忙躬身道:“侯爷言重了,还是侯爷和先生不计前嫌,给了蒙某将功赎罪的机会。否则蒙某现在便是千古罪人!而且能够反败而胜,全凭先生的计谋,蒙某不敢邀功!”
九歌笑笑,也走下堂来,站在蒙毅身边,道:“说真的,蒙将军凶起来,还真的是不近人情呢!”
蒙毅听闻猛地一愣,随即会心的跟着九歌和季云信一起笑了起来。
……
几日后,季光在乌苏城中得到了消息。一时高兴的难以自已,在朝堂之上便连声夸赞季云信和九歌。
一旁的云礼虽是一脸笑意,但心中却着实意难平。他只要一想到九歌和季云信在一起共同经历如此大的战役,必定互相扶持,就生出一股子无名之火。
虽然季云信不在的这段时间,留下了山涛坐镇德勤院,但山涛毕竟是位谋士,再怎么阻拦,也没拦得住季云礼撬走了季云信的几员心腹,抢占了季云信在朝堂上的一些事物。
现在季光身边除了嵇由,并不十分得力的干将,所以有什么事,不管大小,季光现在都习惯了让云礼去处理。
而云礼几件大事在程家势力的帮助下处理的井井有条,令季光另眼相看,之后更是信任无比。
“礼儿,为父想和益州子民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你去安排一下,乌苏城张灯结彩三日,以示庆贺!”退朝后,季光将季云礼留了下来,交代了此事。
……
虽然季光一直派人催季云信和九歌早日回朝,按功领赏。季云信还是和九歌一起,在魁安多停留了一个多月,推行新政。
现在康淼和蒙毅对他们二人都是心悦诚服,说一不二。新政推行起来自然是顺利的多。
九歌原本想着抓住韩**问出他安插在魁安的细作,但现在韩亮已死。九歌只能按照琴宏给她的名字,让康淼找了个由头,遣散了作罢。
后来被季光催的实在没了办法,季云信和九歌这才拜别蒙毅和康淼启程返回乌苏。
一路上季云信都有些闷闷不乐,这些个日子的朝夕相处和患难与共,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那个想法,他想要眼前这个女子。确切的说,只要她便可。仿佛有了她,便有了天下一般,不能自拔。
九歌好像看出了季云信的心思,一路之上不是装睡,便是找个由头躲开。直到快进城前,季云信一把拦住了想要借尿遁的九歌,“九歌姑娘这些日子为何总是躲着我!”
“侯爷言重了!九歌为何要躲着侯爷!”
“你害怕了!”季云信瞧着九歌这般强装作淡定的神情,满肚子的话不知从何开口。
“九歌为何要怕!”
“你怕我将对你感情宣之于口!”季云信知道进了乌苏城,他们便会被季光派来的人接上直奔议事厅,之后,他与九歌怕再也没有这样相处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