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单打独斗的勇猛和战力,莫那达哪里是巴音的对手。不过数招,便被巴音挑落在地。
枪架在脖子上,周围的将士们喊声震天,“杀!杀!杀!”
突然间巴音收了枪,“大将军,为何不杀他!”昆布在身后喊道。
“这么杀简直便宜了他!我要把他绑在祭坛之上忏悔,接受天神和山越百姓的唾弃!来人,把他捆了,死死绑在祭坛之上,重兵把守!”
看着莫那达被带走,巴音心中一口闷气这才吐了出来,他看着这满地的尸体和杀红了眼的兵士,心中戚戚然。
巴音没注意,裴愿不知道什么时候纵马来到了他身边,目不斜视的看着眼前这个场景,“青州军如今怕是也要退了,再下恭喜大将军如今得偿所愿。”
巴音转头看向裴愿,心道:如论如何是益州军帮了自己,终究还是要说一声谢谢的。
巴音将枪一抬,准备收在身侧,向裴愿道谢。却猛地瞧见裴愿一脸坏意,在邪笑,不好的预感刚刚涌上心头,忽然一只羽箭穿过人群正冲着裴愿射来。
巴音来不及多想,便抬枪准备将箭挡开,却发现裴愿早已先一步抬起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之间,另一只箭带着鸣笛,十分惊险的擦着裴愿的左肩膀,将那只箭打掉了。
此时倒是裴愿有些惊讶,只见贡嘎昌齐手中拿着弓,纵马冲到了裴愿面前,“裴将军受惊了,我们的人应该已经抓住了这刺客,稍后审问之后听由您发落!”
此时裴愿的剑还架在巴音的脖子之上,一时间氛围似乎有些尴尬,裴愿十分不情愿的在贡嘎昌齐的死死盯视之下,将剑收了回来。
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一切为何与之前所设计的有所不同时,九歌率人抓着一名益军兵士从众兵士们中间走了出来。这益军兵士手持弓箭,一脸为难又求助的眼神看着裴愿。
“裴将军,刚刚那一箭便是此人在人群中所射!被我们当场抓获!不知将军和此人可有什么过节?”这名益军兵士被狠狠扔在地上。
云礼在后方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心中已经明白了裴愿的真正目的。
巴音原本一个收枪的动作若是再加上林中射出的暗箭,那必定会被认为是巴音过河拆桥的暗杀行为,到时候藏身在人群中的那个射手必定无从追查,而裴愿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大杀四方,征服山越,落下这不世之功。
而山越则会被冠以恩将仇报,出尔反尔的罪名,到时候裴愿这一切便是事出有因,不仅无过反而有功。而云礼则会落一个失察的罪名。真是好心机啊!云礼不禁一个哆嗦,看向九歌的眼神中更多了些情愫。
巴音稍加细想,便知道了对方此举背后的目的。“此人并非我山越将士!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射杀裴将军,你最好一五一十的招了,要不然剥皮抽筋都算是额容易的!”
那人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眼睛巴巴的瞅着裴愿,显然他并没有意料到此事的后果。也许他连为什么这么做都不知道。
裴愿一下子进退两难,他既不敢当场下决断,惹的此人狗急跳墙当场将自己供出来,也不敢让巴音带下去严加审问。
此刻云礼纵马上前,高声道:“巴音将军现在重要的是稳定山越的局势,安顿百姓,裴将军也要整顿军务,至于此人便交给季某严加审问可好?必定给裴将军和巴音大将军一个交代。”
既然云礼开口了,巴音自然没有推拒的理由。倒是九歌对云礼的反应有些意外,按照云礼的性子,不是应该当场让此人招供,揭露裴愿的阴谋吗?!这般带下去私下处置,九歌实在猜不透云礼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
巴音活捉莫那达,击退青州军,山越百姓得以安保,自然是载歌载舞欢庆劫后余生。
九歌被哈尼萨叫进了巴音的大帐,刚一进去,巴音身着战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了山越最大的礼节。
“巴音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九歌连忙伸手去搀扶巴音。却被巴音挡住。
“九歌姑娘,我已经听贡嘎将军说了,若不是你,我山越恐怕便有灭族之险,再加上你之前几番相救,我为我之前那样对你,向你郑重道歉。”说罢巴音便低下了头。
哈尼萨在一旁连忙提醒,“九歌姑娘,若是你肯原谅我家将军,请轻轻触摸一下他的头,便代表着你原谅他了!”
九歌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巴音的头,“巴音将军,快起来吧!我没有怪你!其实一开始在山越我确实是有些私心的,但是事后种种,乃是时事所迫,我理解你所有的举动,也请将军体谅我起初的私心。”
巴音起身,哈哈大笑,“你这性子实在是像我山越儿女啊!我巴音今日撂下话,今后你便是我山越的恩人,日后你的话便是我巴音的话,山越大军,悉听差遣。”说罢双手呈上一块令符,“山越全军见此令犹如见我!”
九歌大惊,连连推拒,奈何巴音无论如何都要九歌收下令符。无奈,九歌只好暂时收下,起誓如非迫不得已,绝不使用。
外面喧嚣一片,大家载歌载舞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裴愿却在大帐中,喝着闷酒,心中忐忑不已。竟有些暗自后悔,听信了参将之话,平白让云礼抓到了把柄。
就在此时,云礼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你是来通知我,还是来威胁我的?”裴愿瞥了一眼云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