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救忆汐宫的人?”查穆合上手中的毒方,盯着九歌,等着她的答案。
九歌点了点头,原本想说她知道这对药王谷来说有些问难,可话还未出口,查穆便将毒方塞回了她手里。
“对不起九歌姑娘,虽说您有萧老这层关系在,但忆汐宫害我师傅至今下落不明,师弟出走为害一方,还屡次将罪名推在我药王谷头上,害我们几次被敌人上门讨要说法,这忆汐宫的人,我不能救!”查穆这番推却句句在理,只是这其中有诸多缘由是他说不知的。
九歌竟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解释,只能道:“你们的师傅,洛谷主没有死,相信过不了几日,他就该回来了!”
查穆将信将疑的看着九歌,并不完全相信,自己找了这许多年的人,会突然凭空冒出来。
查穆自然知道九歌现如今告诉他师傅尚且活在世间,不过是为了让药王谷为忆汐宫的众人解毒,一时间又不好明说他心中的猜疑,只能说了一句缓解气氛的话,“若真如九歌姑娘所言,那等师傅回来,他老人家若是同意,我等立刻配制解药救他们,绝不耽搁!”
“不行啊,查堂主!”九歌情急之下,低头躬身道:“他们体内的浮生还有两日便要发作了,实在不能等啊!更何况,更何况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找谷主,到时候他们需要药材,也必定会回到药王谷的。九歌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还望查堂主救命啊!”
九歌情急之下,竟然双膝跪在了地上,眼里含着泪光,“忆汐宫的宫主和雷傲已死,这些人不过是些被浮生控制的可怜之人,查堂主济世为怀,还请救救他们吧!”
查穆看着地上跪着的九歌,心中隐隐有所松动。转眼看向九歌身后之人,此刻琴宏等人看着九歌为了他们,竟然不惜下跪求药,心中早已感激不已,连忙上前想扶起九歌,“宫主,我等实在不值得您如此做啊!”
查穆听到九歌身后跟着的这几个人竟然唤她做宫主,原本已经松动的心不由得气愤起来,难怪九歌竟然为了他们下跪求药,“九宫主真是好算计,若不是你身后的属下说漏了嘴,恐怕我都不知道,令人闻风丧胆的忆汐宫现在竟是姑娘在当家!”
说罢,查穆冷哼一声,“我药王谷虽没什么势力,但也绝不任人玩弄!”说罢,决绝的转身就走。
“查堂主,查堂主,听我解释,事情不是那个样子的!”九歌跪着想追上离去的查穆,却被门口的护卫一把拦了下来。
“宫主!”琴宏等人想过去将九歌搀扶起来,被九歌一掌推开了,有些怨恨的看着一脸无措的琴宏,心知怪不得他们,可实在是又急又气,只能扭过头,对护卫说道:“还烦请二位通报一下查堂主,九歌知道他仁义心肠,必定不会见死不救的,九歌就在这跪着,求他救救忆汐宫众人!”
以九歌的聪慧,自然知道此时跪在此处是下下之策,可他们空有毒方,一不懂得如何配置解药,二没有若梦这药材,现在时间紧迫,根本就没有给她回旋的余地。她只能跪在这里等查穆心软,等铁娘能顺利带来洛怀峰。
琴宏等人心里早就柔软的一塌糊涂,他们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现在看九歌执拗的跪在门口求药,即便知道这是下策,也愿意冒着随时毒发的危险同这个姑娘在一处。
……
不到夜半时分,查穆已经遣人问过三次了,得到的都是众人依旧跪在山门口的答复。心中有些懊恼。其实那毒方已经被雷傲改过了,没有了红没,那若梦不知道还有没有作用,他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
“算了算了,既然他们毒发在即,定是跪一会儿就要回去找其他法子的!”查穆试着安慰自己,心绪不宁的他只能合衣躺在床上,强行让自己闭上眼睛。
九歌这段时间实在是太过颠簸,先是被黑衣人刺杀撞伤了头,而后未及复原便知道了季子青的事儿,心中伤痛难愈,后来赶去救忆汐宫,却被狼卫所伤,现在又一路颠簸来药王谷求药,长时间的奔波操劳加之身上的伤痛,此时跪在地上的九歌已渐渐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回头看着同她一道跪在山门外的琴宏等人,看着他们看向自己希冀关切的目光,九歌咬了咬牙,坚持着,虽与查堂主相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查穆并非狠心之人。
查穆在床上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当雄鸡报晓的时候,据换班回来的护卫报,九歌等众人依旧跪在门外,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查穆气极,这姑娘怎得如此这般倔强,又是如此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了一会儿,查穆越想越气,一甩衣袖,到,找出关于浮生之毒的配制和药理的卷宗,研究起来。
他记得萧老曾经说过,雷傲的浮生之毒用的是尸香替代了红没,他从未用尸香炼制过毒药,此时也只能临时抱佛脚了。
浮生之毒越是靠近毒发的时间,中毒之人双颊的红晕便会越重,此时他们几个大老爷们跟着九歌跪了一夜,照理脸色应该发白才对,可琴宏等人的脸上却浮出嫣红之色,像擦了胭脂一般,看着极是怪异。
九歌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回头一看,着实吓了一跳,她虽知道这浮生之毒的厉害,却从未见过毒发,如今见身后这几个大老爷们,一个个顶着一张擦脂抹粉般的脸,怎能不害怕。
“护卫,能不能再去通报一声,他们实在撑不住了!求查堂主救命啊!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