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已经被禁足在这叠峰院里十几日了,自从上次和季云康争吵完,她回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刚刚完婚的时候,季云康对她可谓是百般爱护,万般恩宠,后来有了桓儿,更是将她捧在手心里,那时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甜蜜异常。可就是诞下桓儿不久,季云康突然便开始躲着她,时常宿在书房,还开始流连烟柳之地。
甄氏几次堵着季云康想讨个明白,可季云康总是对她冷冷淡淡阴阳怪气的说话。加上小妾和侧室是娶了一个又一个,时间一长,甄氏便以为天下男子皆薄幸,也就认了命,不问是非的一心只想将桓儿带大。
可自从上次二人争吵之后,甄氏便隐隐有种预感,定是有什么让季云康误会了,所以才会冷落他们母子这么些年。他口中所说的老东西又是谁?
最要命的是,她总觉得季云康同那个獐头鼠目的木安在密谋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现在又让她禁了足,便越发觉得此事可疑了!
“宁策,看在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放我出去好不好?”甄氏能够感觉到外面发生的变化,她想组织季云康,组织他做危险的事情,她还想解释清楚误会,至少让桓儿多感受感受父爱。
“大少奶奶,不是我不放你出来,是大公子他下了令,便是我也无权这么做啊!若是我真的放你出来了,到时候大公子怪罪下来,你我哪里能承担的起啊!”
“宁策,宁策”眼看着宁策要走,甄氏连忙将人唤了回来,“我有件事情一定要搞清楚,迟则恐生变故啊!宁策!”
“对不住了,大少奶奶!”说罢宁策便转过了头,带着人继续巡查王府去了。其实并非是宁策狠心不肯帮甄氏,而是他知道若放了甄氏出来,不仅是他要受到责难,甄氏往后在叠峰院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
自从易真走后,云礼已经连续多日不思饮食了。
“子青先生可回来了?”云礼一脸疲惫,有气无力的问一旁候着的李尔。
“公子,子青先生外出核账去了,应该没那么快回来!”这已经是李尔第三次回答云礼同样的问题了。
自从那日云礼询问季子青当年的事情后,云礼便日日抓着季子青不放。可这子青先生原本应是个爽利的性子,可就是这件事情上却是问三句答一句,还时常说自己年纪大了,要回去想想才能答话。
越是迟迟得不到答案,云礼越是胡思乱想,将自己周围的人一股脑的想了一遍,试图找出当年那个下毒之人,可想着想着脑子便糊做一团了。
“李尔,你是何时进府的?”云礼两眼涣散,精神有些萎靡的问道。
“公子,你糊涂了,我可是打小便被养在王府里的呀!”李尔有些无奈的看着言语无序的云礼。
“哦,对!”云礼便再也不说话了。
“嗯哼,内个,公子……”李尔瞧着云礼这幅模样实在有些心疼,想着说些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王上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咱们要是不准备贺礼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到时候朝中肯定会有人戳咱们脊梁骨的!”
“是啊,父王的生辰要到了!”云礼仍是一脸凝重,“九歌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李尔有些无奈的嘀咕着:“眼前最重要的事您可还真是毫不惦记啊!”
……
啪,季光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周围的护卫都吓了一跳,在季光身边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季光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知究竟是何事竟然让平日里隐忍,世故的一代枭雄,气成眼前这个样子。
屋里跪着的大理寺卿颜右抖动如嗮糠,不知该如何回话。
大发了一顿脾气后,季光渐渐冷静了下来。“你可知你检举的是何人?若是有半点不实,便是诛你九族也难平本王心头之恨。”
八年前山益之战的真相水落石出后,这颜右自己也吓了一大跳。这等大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藏着掖着。便连夜赶至王府,将连续多日调查的结果一五一十的禀告季光。
此刻季光这么一问,天子之威是何等摄人心神,那颜右早已三魂丢了两魂,软瘫在地,颤颤巍巍的哪里还知道回话。
季光看着地上瘫着的颜右,面露鄙弃的神色,“没用的东西,滚吧!”
“叫嵇军师来!”
“臣参见王上!”
“深夜召军师来,却是有件难事,军师请看!”说罢季光递上卷宗。
嵇由看吧,心亦往下一沉,王上这是递给他一道催命符啊。若是所答与王上所想不同,便是朋党,若是相同恐怕又会落了一个残忍无道的名声,所以只要他张口答,便是错的!
念及此处,嵇由不由得冒出一头冷汗,半晌没有言语。
“怎么?怎么处置,军师也没有定论吗?”季光言辞有些犀利。
嵇由闭上眼睛,把心沉了一沉,“不知王上是想将此事按家事处理,还是按国事处理?”
季光心中冷笑一声,这只老狐狸,眯着眼睛道:“不知军师所说按国事如何处理,按家事又如何处理呢?”将球成功踢回给了嵇由。
嵇由避无可避,只能说道:“如是按国事处理,便依仗律法交由刑部处置。若是按家事处理,王上的家事,臣实在不能替王上做决定!”
“那依着军师的意思,是按家事处理好,还是按国事处理好?”季光步步紧逼。
“王上!”嵇由知道这件事情他决不能替季光做决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