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你坚持住,九歌,你去拿师傅的医药箱来”易真抖动的手一下一下紧紧按着萧晚白心口处的伤口,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却还在强装镇定。
萧晚白有气无力的看着易真,抖动的双手想去擦掉易真脸上的泪痕,试了几下还是做不到,便用尽全身气力伸手从自己的脖子里扯出了一物,是一枚戒指。
易真不明所以的看着萧晚白,心都在滴血,他后悔,后悔为什么要与师傅闹别扭。后悔为什么多点时间好好陪伴萧晚白。
“不用了,易真!救,救不回来了!”萧晚白口中涌出鲜血,“易真,这是天一局的掌门指环,从,从今日起,你便是天一局的新任掌门了!”萧晚白颤抖着将自己手中的指环塞给易真。
易真却倔强的甩到一边,“不,我不要,你自己的烂摊子,你自己管去!我不会替你管的。你不要死啊,我告诉你我真的不管啊!”易真说到最后,声音哽咽,话语声已经压制不住抽泣的声音。
萧晚白瞧着易真,嘴角浮起笑意,“不去管也好,简简单单的,挺好!”
易真哭着起了急,“师傅,师傅,你不要丢下我!我,我,我没您不行啊!你不要丢下我啊!”易真紧紧搂着萧晚白,任由萧晚白身上涌出的血,将自己的衣衫染成了血色。
“傻孩子,论医术你早已出师,出师了!为师只想让你,让你高高兴兴的,不想让你卷入这些纷争之中!却不想,咳咳咳”疼痛引起剧烈的咳嗽,让萧晚白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
“师傅,不要不要啊!”易真搂着萧晚白,嗓子哭哑了,几近崩溃。
“药箱来了!”九歌踉踉跄跄的拿着药箱赶来,跪倒在地,“要,要怎么做,易真!”九歌看看奄奄一息的萧晚白,再看看绝望的易真,眼泪模糊了双眼,颤抖着从药箱里拿出止血带,比划着要给萧晚白缠上。
萧晚白感受到了九歌的触碰,用力抬起眼皮,反手一把抓住九歌的手,嘴里念叨着什么。
九歌连忙将耳朵凑上去,只听到萧晚白反复念叨着几个字,“九,九歌,汐,汐若,汐若。”
“是汐若吗?这是人名吗?”九歌不明所以的想问清楚萧晚白这心心念念的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此时萧晚白抓着手臂的手,就这么突然掉了下去,整个人在易真怀里向下一沉。
易真的心咯噔一声,却依旧紧紧搂着萧晚白,死死闭着双眼,任由眼泪流淌而下,嘴里念叨着,“济世救人乃医家天职,不可推脱、不可说谎、不可敷衍,旦遇患者,必尽全力。师傅,师傅你看易真记得的,真的记得的!你睁开眼看看我啊,看看我啊!”
易真就这么在那自顾自的嘀咕着,紧紧的抱着萧晚白,九歌觉得易真似乎不太对劲,便用手肘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上前想环抱着他。
“别碰我!”易真发怒般嘶吼着,甩开了九歌的手。九歌惊讶的看着易真,没想到他的情绪竟是如此激烈。
“你别这样易真,你如今这幅模样,萧老又怎么会走的安心!”
见易真没有理会她的意思,九歌也不再强求,就这么陪着易真坐着。直到云礼带人赶来,强行才将易真和萧晚白分开。
……
接下来的日子,易真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时而自言自语,时而一言不发。只有为萧晚白操办身后事的时候,清醒了那么一会儿。
因为是在药王谷,很多仪式便是能省则省。丧礼仪式之后,照理应该是由易真带着萧老的遗体回天一局安葬,可易真现在这副模样,众人实在是不敢同他商量该如何安排这后续事宜。
亲眼看着救了自己性命,对自己像是对亲生女儿一般的萧晚白死在自己眼前,九歌的情况并不比易真好多少。她只是强撑着心神,替易真前前后后打理着。
云礼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歌儿,你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吧!”葬礼结束后,夜深时分,云礼见九歌依旧坐在庭院中间,一动不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上前轻轻的将九歌圈入怀中。
“歌儿,你不要这样,我害怕!有什么你和我说好不好?”
“公子,你知道伦寡潞螅几乎没了活下去的意志,是萧老,他再三劝慰,这才让我幡然醒悟过来。可现如今,他就这么被人杀死了,我心中实在没法子不恨。”
“你和易真如今这般模样,若是萧老泉下有知也会不得安宁的。有你们这般自怨自艾的时间,为什么不想想究竟是何人又是为何要刺杀萧老呢!”
“对对对,查堂主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刚刚还是有气无力的九歌猛地缓过神来。
“那夜查堂主率人追出山门,与那两位刺客交过手,说那两个黑衣刺客的武功奇高,纵是他带了一队兵马出去,竟然也还是让二人侥幸逃脱了。”
“武功奇高的黑衣人?”九歌像是醒悟过来一般,有些惊恐的瞪着眼睛,“忆汐宫?”
云礼面色深沉的点了点头,“我也考虑过会不会是忆汐宫。可他们没有理放着你我不去刺杀,而去刺杀一个半退隐的大夫啊。”
九歌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萧老临终前一直叨念着汐若两个字,不知究竟是什么意思!”
突然云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没了动静,九歌感受到了云礼的异样,挣脱开来,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失神的公子。
“公子?”九歌试探着叫了一声,似乎是这声音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