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一盆凉水将被绑着的九歌泼醒。
“司纪?”九歌恍然间有些惊讶。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忆汐宫究竟是为什么?”
九歌张了张嘴,试着发出声音。
“我劝你最好不要隐瞒,否则就不会是这么客气了!”
“司纪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我说过,我是淮阳人。”事到如今,说实话便只有死路一条,九歌只能硬撑下去。
“若你只是个普通的淮阳人,又何必夜探忆汐宫呢?”
“大人,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狡辩!”司纪似乎极是生气,“当时是我念在你一心复仇,对你网开一面,不想你竟是别有目的!”
“司纪大人,究竟是何人在造谣?牧云实在是不明白啊!”
“去把那个小月带来!”司纪见九歌死活不承认,已是气急。
竟然是小月。九歌胸中憋闷,自己几次三番救她,没想到竟是这般恩将仇报。早知道今日如此,甄选当日便就该由着她被众人杀死。
……
“大人!我真的没说谎!他们那夜的确是从窗口跳出去,天亮才回来的!”小月一脸委屈,梨花带雨的哭成个泪人。
“你撒谎!”
“我没有,我为何要撒谎!”
“你恨我刺伤了你的手,让你沦为半个废人!”九歌恶狠狠的看着小月,“可我也救了你啊,你怎么能如此颠倒黑白呢?!”
“不是的,我没有。那夜的确是你!我亲眼看见你和铁娘天亮从窗口跳回来的。怎么可能有假!”
“大人,牧云所言句句属实。这女子心术不正,若是留在忆汐宫早晚是个祸害,依我看,说不定她才是那个夜探忆汐宫之人!”
九歌看向一旁阴沉着脸的司纪,句句辩解。她知道,小月并无实证,只要她咬死是小月陷害她,至少暂时性命无虞。
“大人,真的不是这样的,真的是我亲眼看见的!你相信我啊!”小月跪在地上,拽着司纪的衣角。
“你和那铁娘串通一气,竟不惜用计将我除掉,想来是因为我表现出众,堵了你们的路吧!你们这番究竟是为何啊!”
司纪看着眼前争辩的二人,一时没了主意。看小月那副柔弱的模样,确实不像会说假话之人,可牧云所说小月记恨她害自己变残一事,却又似乎更有动机。一时不知究竟该如何进退。
“大人,若想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只要将另一人铁娘带来,便可知真假!”再这么下去,很有可能两败俱伤,九歌决定破釜沉舟,能不能化险为夷,便看铁娘和自己的默契了。
“哦?”司纪原本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却不想此事竟发展至此,一时不知该如何同琴司征大人交代。如今九歌既然提出了法子,倒也不妨一听。
“大人,那铁娘不过是个粗鲁沉不住气的农家女,只要大人同时在我与小月身上倒上血水,告诉她,她的同伙已经耐不住刑罚,全部招认。让她指认真正的同伙,若她指认的是真的,便放她一条生路,若是指认了假的,便是死路一条。性命做赌,必然能够辩出,谁的话真,谁的话假!”
“好计!”司纪一番顿悟道。连忙命人押了铁娘来,又绑了小月,在二人身上撒了血水。
此计不过是九歌破釜沉舟之计,她堵得便是当日铁娘那句无论如何我不会害你。其实她心里也突突的跳个不停,还是第一次将自己的性命,依托在他人之手。
没过多久,司纪便命人将铁娘押了来,照着九歌的话提点了铁娘。
铁娘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九歌此刻不能说话,只能就这么看着铁娘,用眼神传递着自己的想法。可她知道,这个决定是要牺牲铁娘自己的命。
没多久,只见铁娘缓缓抬起手臂,指着小月淡定的说:“大人,是她逼我的!”
“不,不是我,不是我!你们撒谎!”小月见铁娘指认了自己,知大祸临头,接近疯癫般大声呼叫着。
“大人,现在已经真相大白,是这个恶毒的女人,陷害我!还请大人明察!”
司纪此刻已是气急,险些便被这贱人利用,“来人,将这两个人给我好生看押,待我禀报司征大人后,再用大刑!”
“牧云,你回去吧!莫耽误了明日的训练。”说完便命人卸了九歌身上的锁链。
九歌趁众人不备,看向一旁的铁娘,眼中满是心疼,暗自下定决心:铁娘,你坚持一下,我一定来救你!
……
“哎呦呦,怎么你们这批人这么不太平啊!”九歌回到阁中,见到平日里约束他们的嬷嬷。
“对不住了嬷嬷,让你们挂心了!”九歌有些不好意思道。
“早就觉得那个小月平日里是装柔弱,没想还真是扮猪吃老虎啊!”
九歌知道此事若是报于那琴司征,以他平日里对自己的怀疑,绝对是宁杀错莫放过。不论那夜探忆汐宫的人是不是她。
所以九歌打算不能再拖了,深夜便动手!以她一人之力,想要动手救出铁娘,只能从下毒上想办法。
入夜后,九歌便大大方方的同嬷嬷讲了一声,谎称自己被关押的时间有些久,晚餐实在没吃饱,想去厨房找些吃食,嬷嬷信以为真,便放她去了。
所幸九歌跟着萧晚白有些时日,认得些草药,知道忆汐宫墙角边上有一种野草食之可暂时让人麻痹,不想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九歌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