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这种事,歪脑筋居然都动到粮仓上了!真是可恨!查,一定彻查!”季光将手中的折子摔在案几之上。
候在一旁的云信听闻粮仓二字之时,心中咯噔一下,连忙看向一旁的嵇由,只见嵇由毕恭毕敬的立在一旁,并无言语,便也收了心情,颔首候在一旁。
季光看了看二人,语气缓和了许多,“没想到,云礼到落华郡近半年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说着,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一旁的嵇由和云信。
“当初我倒是很看好司马良,身上有一股子文人的傲气,对待事情的见解也很独特,便将这边陲重地落华郡交给他管辖。别看他一个文人啊,对付那些盘根错节的当地势力还是很有一套。唉,可惜了!”静下来的季光端起面前的茶杯,嘬了一口,抿在嘴里,思绪陷在当年的事情里。
季光自顾自说话的空档,嵇由和云信便将这折子大致看完了。
“这云礼啊,把这事情说了个大概,其实就是想问问我,这司马良到底能不能动!原本是让他去推行新政去了,这可好改调查谋杀贪腐了,也是难为了这孩子!”说道云礼,季光立马嘴角上扬,换了一副笑脸,显然对云礼的做法十分满意。
“二公子曾代王上暂行过统辖之责,想必对此类贪腐之事了解颇多,不知二公子以为如何?”
云信看着将球推到他这边的嵇由,心中一顿苦笑,不慌不忙的道“国之贪腐其危害百倍与战争,自然是要调查清楚,以儆效尤的。嵇军师可觉得对?”
这一番话说的是大义凌然,但实则无物,转眼间又将球还给了嵇由。嵇由心中叹“这二公子说话果然小心谨慎。”
既然球被踢了回来,嵇由也不便推诿,直言到:“古语云,水至清则无鱼。贪腐自然是要查,但却要注意度。若是对官员压榨过甚,恐物极必反。依我看,这司马良前有阻碍新政,后有贪腐谋杀之嫌,自是该查,但万不能牵连过广。依臣之拙见,可给三公子查案专断之权,但最后判刑还是要交由大理寺会同刑部依律行事。”
季光点点头,“那这诏书便由军师代下吧!”
从议事厅出来,季云信一改往日巴不得要同嵇由多讨教的态度,应付了几句,便匆匆赶回了德勤院。
“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山涛见云信进门便僵着一张脸,知道定是刚刚议事出了什么事儿。
“王强,王强,王强”季云信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山涛看着也十分担心,不知究竟是何事,能让平日里最沉稳的云信如此失态。
“公子,公子,我在,我在!”季云信的贴身侍卫从门外跑进来。
“我说过多少次了,多少次了,不能动粮仓,不能动粮仓,那是百姓的根本,怎么就是不听呢!传令下去,让手下那批擅长机括的人最近都给我停手。”云信有些无奈的道:“告诉他们最近要查。日后若是让我发现谁再打粮仓的主意,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王强走后,季云信看了看山涛,有些泄气的说道:“先生一定好奇我为何发这么大火吧?”
山涛点了点头,季云信便将这其中的情况讲了个清楚。
“既然王上要追查粮仓一事,公子打算怎么办?”
“只能引到司马良身上了,反正他那么多罪状,也不差这一条。”
……
季光的诏令快马加鞭送到时,云礼恰和子青先生、九歌等人一起,探讨案情。
“父王许我查案专断之权”这是这些日子唯一能让云礼高兴起来的消息了,“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查司马良了!”
“不知接下来公子打算怎么办?”
“回落华郡!”云礼挥了挥手上的诏令。
“回落华郡?”众人有些吃惊,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在灵县,为何要回落华郡呢?
“现在案情陷入谜团,胡丰究竟被何人所杀?又为何会被种浮生?胡丰妻为何会得病?大批脏银究竟藏在何处?那位有纹身的神医又是谁?此事究竟和药王谷有没有关系?粮仓究竟是何人破坏,存粮又是被何人盗走?”云礼双手肘着脸庞,“我们查了这么久,还是一头雾水,毫无进展。”
“公子是想调查司马良?”
“这个司马良对我几次送去的帖子都不予理睬,如此目中无人,难怪新政推行不下去!他越是如此跋扈,越是可疑!现在案子进入僵局,我们留在这灵县也是徒劳,既然他的嫌疑最大,索性便去把他调查个底掉。”
云礼晃了晃手中的诏令:“现在有了这个,他是配合也得配合,不配合也得配合!”
“大人,老夫怕是不能随行?”萧晚白有些为难的说道。
“不知萧老有何打算?这药王谷一事,牵连甚多,确需萧老助力啊!”云礼话是对着萧晚白说的,可目光一直瞟向一旁的九歌。
九歌自然感受到了云礼的目光,脸颊泛起绯红,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了头。
“非也非也,老夫既然答应了大人,必定会相助到底。只是现下老夫给胡夫人配的药还需些时日,待老夫治好了胡夫人,必定赶至落华郡,助大人一臂之力!”
“好,既然如此,且待我安排好这里的事,我们便启程。”
……
“九歌,你留下!”众人得了令,纷纷散去时,云礼叫住了九歌。
“歌儿,你和我一起走!”
“这……”
“我说过,不许你再离开我一步!歌儿,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