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话音刚落,便听着外面院子里嘈杂声响起。不一会儿出去打探消息的王将有些灰头土脸的回来,“公子,快,快走,是我们这偏院起火了。护卫他们都去救火了!”
说着就要上手拉云礼,“等等!”季子青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喊道。
“等什么啊,再等火就要烧到我们这里了!”王将急了。
“我们住在这偏院,除了我们几个,便只有一两个送餐食的人来,现在又不是饭点,怎么会突然起火!”
“子青先生是担心……?”云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季子青。
“没错,盛典被我们破坏,一来断了他们的财路,二来我们对他们起了疑,发现他们贪赃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季子青面色凝重的看向云礼,“趁乱杀了公子,再找一个替罪羔羊,他们最多不过是护力不当,远比丢官丢命的强。”
“火都要烧过来了,子青先生,我们总不能躲在这里坐以待毙啊!”李尔看着门外越来越亮的火光。
“正愁没有由头审问呢,这可好,自己送上门来了!”云礼面露笑意的看向季子青。
“唉,虽说是机会,可到底还是要公子冒险啊!”
“无妨,我相信诸位!”
李尔在一旁看着这二人的对话,起了急:“我说公子,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打哑谜啊!究竟要怎么做啊!”
“给敌人可乘之机!”季子青看看李尔,神秘一笑。
……
云礼一行人从屋内出来,环顾左右后,便派李尔去通知胡县令,王将去组织救火,自己则和季子青凑到火势大的地方,一探究竟。
不看则已,一看甚是心惊,那起火的地方恰是云礼居屋拐角的闲置屋子,看似二者相距还有一段距离,但现在正是春末时刻,东风正俏,火势向东蔓延迅速,即便是火被及时扑灭,但就那滚滚浓烟,也极容易让人窒息。
真是好手段啊!云礼心中不由感叹,若是此番思虑能用在正途,替百姓谋福祉那该多好。云礼正在愣神,忽然身后一阵阴风传来,“终于,来了!”云礼心中暗道。
就在云礼身后之人的刀尖刚刚触到衣衫之时,从屋顶之上猛地飞出一块石头,直击偷袭之人的手背,只听“啊”一声,那贼人吃痛,尖刀应声落地,云礼闻声猛然转身,与不远处的季子青一起,扭绑住了贼人。
现场救火的人看这场面,一时间纷纷愣在原地,不明白刚刚究竟发生了何事。屋顶上藏着的王将此刻几个跨步腾跳了下来,接替云礼压着贼人。
“瞄的挺准啊!”云礼拍了拍王将的肩头,王将一头冷汗,您可真是笑的轻松,拿命做赌,我敢不准嘛。
紧接着李尔带着云礼的亲兵从县衙外涌入,接替了原本县衙的人开始救火。腾出手的云礼此刻盯着跪在地上之人,是个陌生面孔。
那人跪在地上,眼神游离,似乎有什么事难做决定。
“我并不认识你,说说吧,受何人指使?”看此人的行为动作,云礼便判定此人绝非江湖杀手,又不像是寻常百姓,那么仅有的那个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见那人闷声低头,并不作答,云礼一时语气强硬了起来,“来人,去叫胡县令过来,内院走水,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个人影!”
等了约一盏茶的功夫,“报……胡,胡县令自……”来报的兵士神情紧张,舌头打结,似乎被吓得不轻。
“自什么自,人呢?”李尔性子急,瞧不下去了。
“自缢了!胡县令自缢了!”
“什么!”包括云礼在内的所有人听了都大吃一惊。一夜之间,堂堂灵县县衙内,居然连连发生两起凶案。
“王将,先行派人包围胡丰的堂院,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李尔,派人去内院将胡丰的家人保护起来,不由有误!子青先生,留下来督促灭火!”
前两日河伯娶亲的盛典才刚刚结束,今日这一县的父母官便自缢在屋内,不用想都知道这其中定有蹊跷。云礼安排停当后,看了一眼正在灭火的兵士们,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胡丰自缢的地方查看一下。
他正准备抬脚迈步,一旁跪着的贼人却一把推开两位押着他的兵士,跪着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了云礼的腿,“大人,大人,他们关押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来刺杀你啊!大人明察啊!”
“是谁!”
“胡县令和张县参!”
“来人,去把这个张县参给我抓来!”说完云礼便急匆匆的赶往胡丰所在的堂院。
云礼赶到时,王将已将堂院围了个严严实实。“可有可疑人员进出?”
“禀大人,自从属下包围以来,并未有人进出。臣刚已大致勘察了现场,现在胡丰的尸身已经放下来了,大人可否要去看下?”
云礼并未犹豫,进了屋,只见胡丰的尸体平躺在地上,怒目圆睁,一脸不可思议,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仵作来了吗?”
“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放他进来验尸吧!”
“疑?”仵作进门踱着步子绕着尸体看了一圈,似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胡县令可确是自缢身亡?”
“说来倒是颇为奇怪,大人身上没有别的伤口,颈部的勒痕清晰没有重印,按理说应该是自缢而亡没错,可一般自缢而亡之人都会舌头微吐,眼睛突出,略有红血丝在其中,现在这般不可思议的震惊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