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允恭即刻跪倒在地,言道:
“臣不敢胡乱揣测王爷之决策,今番与辅氏联姻自有王爷的道理。臣以为,王爷绝不会任由宋国肆意壮大的。”
韦韬世将蔡允恭搀扶起来:
“嗯,快起来。先生能如此想,孤便放心了。
你放心吧,宋国早晚都是孤的囊中之物,只是眼下孤想先除去一个心头大患。”
蔡允恭起身后,反应极快的问道:“主公所言之心头大患,可是突厥?!”
“不错,先生一语中的。
这突厥此番大举动兵,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实不相瞒,孤接到了密报,凉州之诸羌余孽各部最近皆蠢蠢欲动。
能搅动大唐之边关者,这世上唯有突厥的大可汗了。”韦韬世拍了拍脑门,颇为苦恼。
蔡允恭立刻明白了韦韬世为何再次的交割了江西三郡力求结好辅公佑的原因。
遂说道:“王爷莫不是要班师了?!”
“为今之计,孤只有前往了徐州将秦叔宝换回来,这九江便交给你了。”韦韬世握住了蔡允恭的手。
“臣,定不辱命。”蔡允恭单膝跪地,郑重说道。
韦韬世又将张碧珑叫过来,吩咐了兵力调度,确保稳定防守能力。
而后,急匆匆离开了湖口返回襄阳去了。
因为马上要筹备大婚,回到襄阳的第一件事便是在襄阳城内寻觅一处豪宅作为公主府,免得迎亲的麻烦。
此事交给了王世辩,办的也是尽善尽美。
韦、辅联姻在即,阚棱等将在六安的布防也尽数撤了回来,以表示韦韬世的诚意。
毕竟濡须口是辅公佑最终要水师大寨。
韦韬世又给辅公佑下书,让其做好一切准备,宋国的宾客阵容也是十分豪华。
文臣以左游仙为首,武将则大多与辅清婵颇为亲近,来得比较多,以辅公匡为首。
当然,妹妹辅清娟、弟弟辅清远必不可少。
颜师古对于联姻一事颇为赞成,毕竟这是眼下的权宜之计。
“王爷,密报在下看过了。”颜师古对韦韬世说道。
韦韬世点点头,言道:“师古以为突厥此番可会有大动作?”
颜师古轻摇羽扇,慢悠悠摇晃着,说道:
“这……若不能身临其境,师古也不敢轻易断言突厥会如何。
不过,与宋国联姻可谓明智之举,稳住辅公佑让其势力不能大范围扩张。
舍了荆南四郡与江西三郡,可谓妙哉。
看上去失了七郡之地,实则这些地方皆是贫瘠之所在。
特别是江西之境,只要控制九江、豫章,那日后依旧可以长驱直入收复江西。”
韦韬世笑了笑,接着补充道:
“嗯,这七郡给辅公佑,让他去休养生息吧!
待人口税收都增长了,孤再拿回来。
不过,眼下孤还是担心左游仙这些主战派会趁机作梗,唆使辅公佑侵略荆州。”
颜师古摆了摆手,婆娑着羽扇,言道:
“殿下多虑了。若有人伺机挑拨辅公佑妄生战端,那宋国的安乐派可不会坐视不管。
这些名士爱慕虚名,是绝不允许辅公佑背信弃义的。
况且,大唐痛失七郡,怎么看也是宋国获利巨大。”
“但愿如师古所言吧!”韦韬世拍了拍脑门,依然不太心安理得。
颜师古显然看出了韦韬世面色忧虑,便又说道:
“当然,几处扼要还是要安排可靠之人镇守。
伍豋驻守江陵,可谓万无一失。
江夏的话可让来六郎前往,以他百骑劫营的名声,必会让宋国诸将所忌惮。
至于其他郡,辅公佑也不会傻到去做些无用功,本郡之兵卒应该可以固守。”
韦韬世一听颜师古安排妥当,眉头才舒缓开了,刚呼出一口浊气。
众人刚退下,门外杜楚客、韦煦二人匆匆而来。
杜楚客率先禀报:“韬世,扬州急报,李孝恭囚禁了岑文本,以淮扬道兵马大元帅之名,独掌军、政。”
韦韬世苦笑一声,再次用力拍了拍脑门,唉声叹气:
“唉,还真是让孤片刻不得安宁呐!煦儿,说说你的消息吧!”
韦煦接着说道:“请叔父莫要忧虑。这李瑰所属的组织,可能已然浮出水面了。”
“哦?快说!”韦韬世露出了喜色。
韦煦口吻很是肯定:“这秘密的衙署被称为‘隐元府’,内中皆是皇室成员!
如今河间王李孝恭为隐元府都督,主军务;
而荆王李元景为隐元府大监,主政务,也是离当今圣上最近之人。
换而言之,李元景在某种意义上,比李孝恭要更具实权。”
韦韬世听到李元景的名字反倒有些释怀了。
不过还是谨慎的问道:“消息可靠否?”
杜楚客点点头,正色说道:
“请王爷放心,这是唐无妄、裴行俭两下里联合,亲自带人历经数日明察暗访才获悉的消息,绝不会错。
还有,这个荆王可是您取下荆襄之后封的,况且已然达到了淮南,圣上的用意不言而喻!
秦王曾与房玄龄攀谈,他评价荆王道:
‘孤诸弟之中,唯元景精干机敏,恩威兼顾,故可肃齐万里!’
我愿去会一会这荆王李元景!”
韦韬世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对师古不感兴趣,却独独要会这李元景。
当年你见师古,眼皮都不抬。如今见了李元景,怎地两眼放光?”
杜楚客用折扇敲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