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许走后,步容等人便挨次坐下了,这里每一张椅子都是紫楠木所制,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貂皮,靠在上面极其的柔软舒适。
再看看这玫瑰厅,虽然就方寸之地,但是却气派得很,厅房的地面全是名贵的大理石铺造的,在四周墙壁都镶满了细碎的金沙,其中一面挂了一张墙面大小的‘仕女挑灯图’,这图虽然没有署名,不过单凭那一板一眼的画功就知道这副画不简单,绝对是价值连城的著作。
中间的桌子看不出来是什么木材制成的,但是桌子上摆满了不少稀有的水果、几坛二十年的女儿红和几盅金制的摇骰,普洱香茶也早早地就泡好了,茶香气息浓郁满厅。
‘陈大爷,你在哪来的这黄金?什么时候聚义帮这般阔绰了?’白如玉没好气地问道,她也索性全身放松地倒在了那紫楠木厚貂皮的大椅之上。
‘哈哈哈,刚才在楼下随手顺的罢了。’陈冲笑着回答道,他在楼下的时候就一直眼馋那陈年的女儿红,没想到楼上已经给准备好了,他迫不及待地抱起了一坛女儿红,拔开酒塞,对口就灌。
‘也不知道令狐那家伙去哪了。’白如玉望着陈冲的样子,只得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这么多年了,这二人的习性是一点没变,一个贪色,一个嗜酒。
‘看到楼下的那些武林同行了吗?’白如玉不禁感叹道,‘如今这世道,大夏与中土武林都是风雨飘摇,黎民百姓流离失所,他们还在此玩命享受,当真是愧对了这一身武艺!’
相比两位前辈的坦然自得,步容、陆游原与张楚三人倒是显得非常警戒,他们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而且这里闻着气息就觉得很不对劲,特别是张楚,自从吃了前日的亏,他现在特别的乖,一句话都不敢说。
玉灵更是坐立不安,她一个女儿家,现在到了二楼还好一些,刚才在楼下的污秽场景险些将她看得反胃作呕,她就直直地坐在那,双手抱在自己的胸前,就差点要将自己全身都包裹起来了。
‘各位大爷,姑娘们来了。’不一会,门外传起了秋许的声音。
‘啊?’步容等人很是惊讶,他们没想到真有女人给送了上来。
只见一排十位肤白貌美、穿着暴露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把玫瑰厅挤得满满当当,她们就要将步容等人紧紧地围绕。
‘等等,’见此情景,陆游原忽然大声地说道,他一把将自己身旁的两位美人推开,‘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女人?’
‘什么?这位大爷你没说错吧?’站在门外的秋许反问道,她刚才还笑嘻嘻的,转眼脸上表情都变了,‘哪有来青楼不潇洒不fēng_liú的道理?’
这时候,已经略有醉意的陈冲将喝空了的酒坛缓缓地放下,然后对这些美人说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是前朝诗人所做的一首诗,我不想也用在你们身上。黄金我不会少你们的,酒管够就行,你们退下吧。’
这些美人听到陈冲如此一说,脸上神情尴尬,都纷纷低着头退到了门口,她们站在了秋许的身后不知所措。
‘这位大爷,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秋许面有愠色地问道,她伸出自己细长的手指指着陈冲,‘难道天下大事还应有我们女人来做主吗?’
‘在下就随口说说,莫要当真。’陈冲赔笑脸道,他毕竟是前辈,就连步容他们几个后辈都觉得此处不对劲,更别说他了。
忽然,楼下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又是‘当当当’的几声剑剑相交的撞击声,划破了兰安酒楼中熙熙攘攘的人情声。
‘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秋许命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女人下楼去。
步容等人也都相互望了一眼,他们很好奇是谁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冲突,他们只听到楼下的打斗声愈发得激烈,显然交战的两方都是高手。
‘二管家,楼下打起来了!’刚才下楼的那个女人匆匆忙忙地跑了上来,她对着秋许大声地喊道。
‘哼,竟然在我们酒楼闹事!’秋许一声冷哼,然后又冷冷地望了步容等人一眼,就朝着楼下走去。
步容等人也都跟了下去,他们既要看看是哪两方在打斗,也要看看秋许这位二管家如何处理这事。
‘是他!’步容与陆游原二人异口同声地大喊道,他们二人是怎么也不会忘记这个表面德高望重内心却虚伪肮脏人!
这人的白胡子已经剃得干干净净,光秃秃的脑袋上长了好几寸长的头发,身上的金色袈裟也早已不知踪影,换上了一身光鲜亮丽的衣裳,若不是步容与陆游原二人对他的记忆太过深刻,可能此时都认不出他来!
‘慧智和尚!’步容大声地怒吼道,他就要拔剑上前杀向那慧智,因为正与慧智对敌的,是令狐冷!
自从那日余川救了慧智之后,步容与陆游原二人便再也没有收到过有关于他的消息,没想到今日在这兰安酒楼倒是相遇了,看这个样子,慧智显然是还俗了,而且还来了青楼,只是他的武器依旧是降魔杵,应该是后来他重新打造的。
慧智手持降魔杵,站在左侧,令狐冷手持华山剑,立在右侧,中间堆放的陈年女儿红已经被打碎了不少,身在醉生梦死之中的江湖人士们都陆陆续续地被吵醒,那些女人们都被惊吓到了,哭哭啼啼地退到了一旁,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慧智与令狐冷二人死死地盯着对方,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令狐冷将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