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里,一个是手握五十万虎贲军的三朝元老,一个掌管了天下所有大小事的东厂太师,二人皆为朝廷龙虎,谁也不服对方,皇兄走的时候并未解决这一矛盾,让自己一个空有其位并无其权的女子又如何是好?想到这,她挥了挥玉手,示意宫中的侍卫太监丫鬟们下去,看上去是有话要对步容吩咐,怕有耳目。
其中领头的侍卫略有犹豫,竟然不肯听从女皇旨意,指着步容与陆游原二人,口中说,‘女皇,这二人自宫外来,假如小的离去,他二人对您有企图,小的无法向太师交代!’不愿退到德昭宫外。
女皇恼怒,心中气愤自己竟然连个侍卫头领都命令不动,对着宫外喊道,‘来人,将他给朕拖下去,斩了!’
这时候德昭宫外进来了一队侍卫,忙上前跪倒求情,‘女皇,他是太师的亲信,是太师特地安排在您身边保护您的,如若这么斩了,倘若明日太师问起,小的们怕无法交代啊。’语罢就是一个劲地磕头,也不肯将领头的侍卫带下去,他们心中想若是把领头侍卫斩了,铁定无法向刘太师交代,到时候就是死路一条,相反在女皇这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哪知道,今日女皇亲外甥就在这德昭宫中,再加上昨夜自己的妹妹惨死,女皇怒不可遏,龙颜震容,‘大夏是朕说了算还是他刘申说了算!’
步容见到自己大姨的脸都气得发紫,虽然她是一介女流,但毕竟是堂堂大夏天子,没想到竟然连小小的侍卫都不听使唤,难怪她只能寄情于花鸟鱼虫,他与陆游原二人心中都不免有些惭愧,惭愧刚才在入宫时对女皇的无知评价。
‘无礼!’步容气不过,从金玉椅子上一个跃身上前,身法极快,陆游原想要阻拦,却没来得及出手步容就已经出去了,只见他顺势拔出侍卫们手中的一把剑,起手一招开蜀式,电光火石间,三两下,德昭宫中的所有侍卫都被抹了脖子,刀法很重,他们的头颅全都滚了下来,在金玉地面上划出了一道道细长的血印。步容本身心中就有父母遇害的那股惨痛,心中憋有暗恨,加上看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大姨受这侍卫之气,顿时怒火中烧,所以下手极其狠。
旁边的陆游原与女皇二人都看得震惊,陆游原惊讶步容的剑法竟如此高超,之前一路上都不曾见识,他想到了师傅所说蜀山剑法独步天下,今日看了步容刚才的剑法,果然,剑阁蜀山剑法名不虚传。
德昭女皇脸上表情似烛火般忽明忽暗,她不曾想自己十几年来从未见面的外甥竟然因为自己的喜怒,一句话不说的去杀了这些侍卫,其实她十年来心中一直怨恨步王爷独断专权,从未把她当过天子对待,她甚至庆幸王爷已死,即使他是为了大夏付出了整个人生,王爷死后摆在德昭女皇面前的还有一座大山,就是东厂的刘申刘太师,十年里他与步王爷争锋相对、互相制衡。
现如今掌管这虎贲军的王爷已死,朝廷之中再无人可对抗这个刘太师,他就是只手遮天了,必然垂涎着虎贲军军权,她决不能让刘太师得逞!然而眼前的王爷之子却让她觉得这是一个不同于王爷的小王爷,肯为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想到这,她笑了,倾国倾城的容颜即使很苍白,可是笑起来依旧美得让人痴迷。
‘容儿,你何必为了朕杀这些奴才!’,德昭女皇改了对步容的称呼,脸上的笑容仍未消去,‘想必你们二人已经知道了,这些侍卫不过是刘申那个阉贼在朕身旁放的棋子罢了,名义上是保护朕的安危,实则是监视着朕的一言一行,今日你帮朕杀了定会得罪了他。’
步容将剑抛下,冷冷地答道,‘大姨您是我步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也是这大夏的天子,我怎能让您受这等气?这些人当杀!’
德昭女皇心中倍感温暖,皇位再好也不过冰冷的龙椅,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关心!她毕竟是一个女人!难道要她背负这亡国之痛吗?锁衔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长。草遮回磴绝鸣銮,云树深深碧殿寒!女皇心中好不悲凉!十年来第一次,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活着的傀儡。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天下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关心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外甥。
‘容儿,从今以后,朕与你母子二人共同复兴大夏,如今王爷已死,朕不能让虎贲军军权落入刘申之手,奈何朝堂之上皆是刘申党羽,实无托付之人,朕将统领五十万虎贲军这重任托付与你行吗?’女皇玉手指着步容问道。
‘这,’步容惊讶,没想到女皇第一次见他就将如此重任托付给他,他忙弯腰鞠躬,拒绝道,‘大姨,容儿不过是才刚下山的毛头小儿,怕难当此大任!望您三思!’其实在他看来不过是杀了几个乱臣贼子罢了,实在没想到女皇会有如此大的感触,以至于让她有如此托付。
‘容儿,朕已无托付之人!’女皇道,她的龙袍之下杨柳腰在微微颤抖,她的浓睫之下的阴影仿佛又是红了一圈,显然步容是她心中的真心希望,她需要一个支柱,也就是别人眼中的亲信,‘你若是不肯,当是愧对死去的父亲母亲,他们一生为大夏奉献,现在是到了你站出来的时候了!’
步容不知所措,听完德昭女皇刚才那么说,愣是站在那也不知怎么说,脑中一片混乱,他大仇尚不得报,如今却又要身背大任,在他心中大夏远不及他父亲母亲重要,女皇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