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被掳走的,那肯定还活着在。’子正说道。
‘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情了。’午正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我们应该关注的不是他的性命吗?他是我们的兄弟!’
‘应该是有人盯上我们了,先是侯爷遇害,然后京城大乱,现在卯正也被掳走了,我们是不是被针对了?’亥正坐在星盘边上,插嘴问道。
‘如果我们只关注他的性命,秘密都被他说了出去,那全天下多少人的性命被陪着他送掉!我告诉你,我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随时做好被人杀死的准备,不论这个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午正希望大家都能以大局为重。
‘那我们该怎么办?’子正问道,他没有办法反驳午正,午正说的的确是实话,秘密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若被心怀不轨的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他同样也不觉得午正说的就是对的,因为他相信卯正,相信自己的兄弟,如果秘密泄露了,什么样的后果,卯正比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更为清楚!
‘先找人,找到了,再视情况而定。’午正也没有说什么斩尽杀绝的话,但是他的眼神中的光却是寒冷的。
‘我们去哪里找啊?天下这么大,一点线索都没有!’亥正是愤怒的,愤怒使他原本就嘹亮的嗓音又搞上了几分。
冗长的缄默,亥正问到了点子上,高手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单单是‘救命’这样的信号,让他们无从下手。
是子正率先打破沉默的,他笑着说道,‘去江湖上找。’
子正说这样的话,也是没有来由的,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同时他也坚信自己说的地方,就是卯正去的地方。
话音一落,子正就将自己的腰上的令牌取下,他一边取,一边说,‘正好我被革了职,卯正的下落,就让我来找吧。’
面对子正递过来的令牌,午正踌躇着,最终还是接了过来,‘江湖在哪里,你知道吗?’
‘这些天,我总是在想,我们的双眼是不是被新王、太师等人善意地蒙蔽了,’子正笑着摇了摇头,‘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在我的面前,那些眼花缭乱的快剑、快刀,那些比燕子还要灵巧的轻功,还有夜里那比黑火药还强的力量,并不是我们之前所认识的下三滥、唯利是从、欺软怕硬的江湖。也正是这些,坚定了我要去江湖上的心,当然了,我要去的,是真真正正的江湖!’
‘新王不会骗我们的,侯爷、太师更不会了。’午正对这三人崇敬,超过天底下的任何人。
‘可是我们拿什么认知去解释这些发生在眼前的事呢?’子正问午正道。
午正没有办法回答。
‘但愿如你所说吧,京城就交由你们了,卯正的事我也会处理,是杀是留,我有分寸。’说罢,子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茫茫天涯,至于去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扬帆,扬帆!’在这里,‘扬帆’不是谁的名字,也不是谁在呼喊声,而是众人齐心,要将船的帆叶架起,因为他们遇到了大海的咆哮。
明明前一刻还是风平浪静的,才一两个弹指的瞬间,就能见到有巨大的海浪在远处隆起,遮蔽了半边天!
不知道是谁先看到的,他指着,一张脸惊恐到变了色,他结结巴巴的,‘浪,浪,浪!’
众人还来不及回头,大浪就已经拍到了眼前,那种摧枯拉朽之势,谁人能挡!
宛如死神降临!
漫天的海水已经将他们所有人都里里外外的淋湿了数遍,呼啸的大风也吹得他们快没有了人形,深海里的鱼儿来回地被抛起,然后又落下,坚实的船身也被冲击得都是窟窿,不断有海水钻着空溢进来。
自然的力量,是值得任何人敬畏的,不论你本身的力量有多么强,胆敢抗拒自然,无疑是死路一条。
众人被浪打得生里来死里去,他们死死地扣着自己手中的船部件,利用自身强劲的真气为自己保持清醒。他们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强绝的人,都是能够霸占一方的枭雄,都是别人跪拜行礼的领导者。
唯独在这海里不行,海水让他们失去了自信,失去了他们原本应该有的气质,他们变得狼狈,变得怕死,变得跟凡人一样。
伴随着‘啪’的一声响,船在海水源源不断的冲击下,彻底地散了架!
海浪如排山倒海般将众人冲散。
会水的,不会水的,统统都吃了水!
‘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
‘东瀛岛就在眼前了,我们难道就要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吗?’
‘哈哈哈!当真是水中的浮萍啊,我说得一点都没错!’这最后一声是宁无二的声音,他抱着一截大一点的支木,用手中的华山剑不断地拍打着水面,努力地不让自己沉下去。
是宁无二这一行人。莫薇道长现在是说不出话来了,她不断地咳嗽,双手像是中风了一般抽搐着,海水已经将她往日里的优雅冲洗得荡然无存。定玉方丈也不好受,光滑的脑门上都是水渍,看起来油腻腻的,袈裟上的金粉被洗净了,他看起来像是披着一块布衣的脱发者。
梁青丘又叫了,‘我怎么信了你们的鬼话!’然而,就他扶的木头最大,按理说他是最安全的,而且他的水性也还不错,但是如此下去,也只是死路一条。
李强胜、张狂两人也是在疯狂地挣扎,哪里还有平日里高手的风范!
这群人,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