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沾满了东瀛的百姓,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他们欢呼雀跃,手舞足蹈,看样子像是在等待着荣耀者的回归,不过有不少小孩和妇女站在人群的最前端,像是在迎接他们的父亲或者丈夫归家。
步容有注意到不少黑衣武士眼中流下了喜悦的泪水,他们迫不及待地要上岸与自己的亲人团聚,战争非他们所想,奈何身处环境如此,同样他也很诧异东瀛人如此有凝聚力,将名誉看得如此之重。
船头的司马有道也是如此感慨的,‘中土会输,也不无道理啊!’
步容此刻是煞风景的,黑衣武士将他从货船上抬了下来,然后又装进了囚车,步容想象中会被扔石头、砸鸡蛋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倒是有几幅巨大的横幅摆放在道路两侧,可惜步容不识东瀛文字。
这里的风景虽然美丽,气候也很宜人,不似中土大地如今的凌乱,但是步容却无心享受,他知道自己的噩梦就要开始了。
东瀛百姓不急着团聚,也不慌为胜利者高歌,他们有序地让出道路,只见一队黑衣武士驾着马从人群中冲出,‘吁吁!’
为首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男人,但是他的四肢却极其健壮,比喝酒的碗口还要粗,对比鲜明,面目狰狞,眼神毒恶,看起来比司马有道那张带刀疤的脸还要可怕,他的马背上扛着一条又一条银白色的铁链,将马背硬生生压凹下去一片,他的胸前也挂着紫色大蛇徽章。
‘参见三当家!’从中土回归的一百余位黑衣武士当场跪下,向着马背上那粗犷的带头人跪下行礼,‘参见三当家!’
在场的所有百姓也都跪下行礼,场面也算宏大。
那带头人提了提缰绳,对着行礼的黑衣武士大声地呐喊道,‘快些起来!你们这一遭辛苦了,我的英雄们!我有耳闻这一前所未有之战,可惜没有身临其境一番,实在遗憾啊!’
随后众人起身,现场爆发出轰鸣的掌声,久久不息。
现场除了步容没有跪下之外,司马有道也没有跪下,他站得笔直的,也不上前一步,那被叫作是‘三当家’的带头人从马背上跃下,径直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向他伸出左手,笑着说道,‘司马兄,早有大名!新太师刚上位,就要跨过这东海,实在是辛苦了。’
司马有道这才微微一笑,伸出手与那人一握。
那人语言之中有些许盖不住的轻蔑,他自我介绍道,‘我叫镰仓霸,特来此接驾您,若是不介意,以后就直呼我镰仓好了,大家以后都是为大当家服务的!’
司马有道侧身到镰仓霸的耳边,低声提醒道,‘是天下王了。’
‘对对对!瞧我说久了,一时还难改口了!’镰仓霸笑着纠正自己的错误,右手还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可他的左手还与司马有道的右手相握,二人手中强劲的力量竟不分胜负,表面有说有笑,实则暗中较劲,始一见面,双方便不甘示弱!
‘我可以徒手捏碎数万斤的巨石,竟然奈何不了眼前这个老头,看来眼前这人还是有三分本事的!’镰仓霸心中暗暗惊奇道。
双方自行地分开了手,司马有道同样心中也有诧异,眼前这人绝非等闲之辈,‘看来天下王身边有不少强者,没想到他入主中土时还有所保留。’
能让司马有道看上的人,绝不简单,他想套套近乎,于是笑着对镰仓霸说道,‘老夫虽然年长,但是也是后进之士,在天下王面前的资格不如你老啊,以后还望你在他前美言几句啊!’
‘哈哈哈!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果然,司马有道一语就命中了镰仓霸的心思,有主有次,镰仓霸顿时心花怒放,‘司马兄,有小弟镰仓在,天下王必定赏识你!’
他接着又用有些惋惜地语气问司马有道道,‘都说这一战旷古烁今,为三千年之未有,可真是这样?我怕他人唬我!’
‘千真万确,老夫有幸经此一战,就是战死也无憾!’司马有道点了点头,这一点不可否认。
‘啊!恼怒哉!可恨哉!’镰仓霸听到司马有道如此一回答,心中顿时又气愤了起来,他挥舞着粗壮的双臂,仰天大怒道,‘如此大战,竟将我丢于这看家!’
镰仓霸的好战之心不亚于八女川澈也!
男人之间的问候也就那么三两句,镰仓霸在司马有道的引导下上前检查囚车中的囚犯。
‘哟,怎么是一位少了一只手的黄毛小子?’镰仓霸难以置信,天下王连续数封飞鸽传书过来说要关押的人竟然是一个残疾的黄毛小子。
此刻的步容低着头,全身抱在一起,身上厚重的铁链现在成了他遮蔽自己的武器,他羞耻啊!像猴一样被人观赏,连死都不如啊!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步容,’司马有道为镰仓霸解释道,他指着步容的脸继续说道,‘位居蜀山派掌门,大夏王朝第一将军,而且他的老子比他还有名,叫步渊亭!’
‘我知道了。’听到司马有道如此一说,镰仓霸脸上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他不再说笑,只是伸手进囚车,抬着步容的下巴,想看步容的模样。
谁知步容猛地开口,用力一咬,镰仓霸感到痛楚,反手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口中怒骂道,‘混账东西!’
步容的门牙掉了两颗,当场昏了过去。
跟着镰仓霸和他带来的这一群黑衣武士,赶路数百里,来到一处高山之下,司马有道感觉到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阴森,像是有无数的亡魂缠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