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今早的先锋来报,此次我们讨伐刘申的锦衣卫,济州城一战,虎贲军不仅将军被杀,还损失了尽五万将士!五万啊,相当于我们出征时的所有了啊!那些都是鲜活的生命啊!说是收复山东,结果呢,丢得干干净净了!’董达一上来就指着陈冲的鼻子狠狠地说道,愤怒之气难以掩盖,一时间德昭宫中的宁静被打破。
‘我们没有想到刘申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锦衣卫结合得如此之快。’陈冲有些理亏地对董达说道,他心中的愧疚之情,可想而知。
‘呵呵,你没想到?老夫想到了,你们江湖人,除了打打杀杀,就不会动一点脑子!现在倒好,我们所有人为你们陪葬!德昭女皇啊,大夏王朝的千年基业,要亡在我们的手中了啊!’董达崩溃了,他先是怒斥陈冲,然后又转过身对德昭女皇诉说,他跪在地上,脑袋抵在地上,眼泪不断流淌,他与步渊亭、刘申一样,身为大夏王朝的三朝元老,他亲眼见证了王朝从兴盛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衰落,甚至,即将灭亡。
德昭女皇听到董达说大夏王朝即将要亡在了自己的手中,她才缓缓地抬起头来,但是她仍然没有说什么。
陈冲见到德昭女皇的模样,惊诧不已,同时,愧疚不已,现在的德昭女皇比他上次见到时,还要瘦,还要苍老!
德昭女皇现在就是皮包骨头,那张绝世容颜再也看不到一点点痕迹,她的双眼凹了下去,眼眶就像是要刺穿了眼皮,两边脸盘上就跟挂了一层皮似的,骨头的轮廓很是明显,原本是最美的朱唇,现在嘴巴上沾满了白色的粒状物,怎么都去不掉。哪里还有绝世美人的样子,感觉她随时都会死掉!
无尽的病痛折磨着德昭女皇,折磨着这个脆弱的女人。
这时候明儿走了进来,轻轻地将德昭女皇坐姿调整好,德昭女皇微闭着眼睛,她静静地靠在龙椅之上,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时而眉头紧皱,时而重重地吐纳,病痛的折磨是她无法再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着,她终于开口了,‘董爱卿,我们大夏会亡吗?’
‘呜呜呜。’董达只一个劲地哭泣,没有办法回答德昭女皇。
‘徐老,您是怎么看的?’德昭女皇又问徐谦道,她虽然说话很吃力,但是吐字却很清楚,德昭宫中其余四人听得清清楚楚。
‘如今我们京城无人把守,皇宫中侍卫不足一万,若是东瀛人此时打过来,面对数十万大军压境,情况不容乐观,’徐谦跪在地上回答德昭女皇道,他比董达淡定,但是心中的悲伤却不比董达淡上分毫,他忍着痛对德昭女皇继续说道,‘中土大地三千年,在我们大夏王朝之前,都是分分合合的状态,有的王朝数十载,有的时代大国小国并存,总之是杀戮不断。直到到了我们大夏王朝,先辈们结束了这所有的纷争,才有了这千年的盛世基业。如今,天象诡谲,天寒地冻,六月飞雪,内有刘申反叛,外有东瀛作乱,老臣实在想不到什么对策。’
‘陈帮主,你呢?’德昭女皇最后问陈冲道。
陈冲跪在地上,他直直地面对着德昭女皇,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们聚义山还有三万帮众,一万少林寺同道,在江湖上,我们还有蜀山、白莲岛、华山等江湖同道,我们近日齐聚京城,还有一战之力!’
‘二老的意思是,我们投降于东瀛人?’德昭女皇并没有在同陈冲说话,反而是接着问徐谦与董达二人道。
‘我们大夏王朝,拥有中土大地万里方圆,岂能向一个弹丸小国屈尊?死,老夫也要站着死!’徐谦坚定地回答德昭女皇道。
‘投降?那老夫还怎么面对先帝,面对列祖列宗,’董达擦了擦眼泪,对德昭女皇说道,他接着指着陈冲对德昭女皇说道,‘老臣不会投降,也不会再相信他们江湖人,匹夫一群!妄想靠他们救国,无异于痴人说梦!’
‘你不能用我们一次失败,去否定接下来的一切啊,董老!’陈冲终于反驳董达了,‘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是真的就靠五万虎贲军,就能救国了吗?我们要面对现实啊,大夏王朝有事此劫难,我们中土武林多少同道为之努力,武当山、少林寺、蜀山,我们也死了人啊!’
‘呵呵,指望你们!沉寂这么久的无极门呢?北海草原上的轩辕刀呢?中土武林,又有多少叛徒?要不是出了叛徒,武当山英雄会怎么会悲剧收场?’董达与陈冲争锋相对道,他此刻心中的愤怒,就是想一刀劈了眼前这个江湖人士,的确,这个江湖人说的对,即使有这五万虎贲军也很难挡住东瀛人的脚步,但是没有的话,就肯定会灭亡!
‘国难当头,二位还是不要再做这样无谓的争吵了。’徐谦不想再听陈冲与董达二人的争辩了。
德昭女皇眼神木讷地望着德昭宫上方的金色吊顶,思想神游到了天际,她好像见到了自己的兄长、妹妹,以及从未疼爱过她的父亲,望着他们在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地方,过得很开心。
‘哥哥,哥哥,求求你,放过他吧!’跪在雪地上的慕容仙的眼泪浸染了她眼角的妆容。
‘老子东瀛战神,躲避什么!哈哈哈!’跃在半空中的八女川澈也将手中的巨剑荒川平举当胸,战神之气睥睨天下。
‘蜀犬吠日!’无情的步容抬头望月,月已经被敌人耀眼的光芒遮蔽了颜色,他紧握在手的镇妖剑闪烁着诡异的暗金色剑气,他身后隐约浮现出一只野狗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