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游原这么说,诸葛义才作罢,众人看到的是他那张脸上的雷电伤疤已经被泪水浸染了,那黑皮蒙着的右眼彻底地凹了下去。
诸葛义知道若不是最后步容替他挡了一手,慕容仙把他封住要害穴位,陆游原用神功给他运气,他是万万活不成的。
不多时,陆游原就将诸葛义包扎好了,然后扶起来靠在磨盘上,诸葛义连连致谢道,‘多谢,多谢。’
‘先别急着说谢,’陆游原大声地说道,他不仅是自己疑惑,更是想诸葛义给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个答复,‘我知道你是银雷枪门的掌门人,只是不知你为何会沦落至此?做这欺负黎民百姓的勾当。’
‘大恩人。’诸葛义犹豫道,他没有伤疤的那半边脸上神色不定,似乎他是有难言之隐。
草棚中的村民见诸葛义不愿说,纷纷举起手中的农具起哄,陆游原压了压手示意村民们不要再吵了,村民们这才慢慢停息了下来。
‘你若不说,就是我们三人肯放过你,朱王村的村民们也不会放过你的。’陆游原认真地对诸葛义说道。
‘其实真没什么,不过是在下不愿意说出口罢了,’诸葛义先是摇了摇头,这对他来说可是一生都抹不去的耻辱,然后略有愤怒地回答道,‘数月前,我们银雷枪门被灭了,就在下与数十位门人逃了出来。’
诸葛义说这话的声音特别低,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自己的点点羞辱感。
‘什么?银雷枪门被灭了?’陆游原大为震惊,他万不敢想象堂堂中土武林的大门派,竟然无声无息地被人快灭了门,步容与慕容仙二人也是面面相觑,他们想不通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我本想带着逃出来的兄弟们投奔去京城的金刀王家,我们两家是世交,可是恰逢十月降雪,加上一路上流落,许多兄弟们饿死在半路上,等到这里时我们就剩下二十来号人,我见无路可走,只得就地占山为王。可是这天象太怪,雨雪不断,草木不生,所以我们才打了朱王村的主意。’诸葛义继续说道,他心中是何等的悲哀,银雷枪门百年基业在他的手中毁于一旦也就算了,只是没想到自己连逃出来的兄弟都养不活。
听到诸葛义这么说,陆游原大为震惊,他咋舌道,‘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你们银雷枪门在江湖中可也算是大门派了!’
‘难道是余川?’慕容仙在旁猜测道,她皱着自己的柳眼。
‘你怎么知道?’诸葛义被慕容仙这么一问,顿时大惊,他反问慕容仙道,看来慕容仙是一针见血地帮他说出了凶手。
‘当真是他!’陆游原怒道,他万万想不到余川竟然数月前就已经对中土武林的门派动手了,步容更是攥紧了手心,怒火中烧,‘余川’这两个字对他来说现在是一个禁忌。
‘就是他,他数月前带了数百位门徒夜袭我们雷神殿,奈何我们毫无防备,即使拼命地反抗,可是还被他在一夜之间灭门了,’诸葛义指着自己的右眼,咬着牙,忍着痛叙述道,‘在雷神殿上,他并没有杀我。’
听到诸葛义说余川带人夜袭银雷枪门,步容有了些动容,因为他家步王府也是被人夜袭灭门的,他心想难道这是余川所为吗?
‘可恶,余川竟然这么残忍!’陆游原那张有棱角的脸上浮现杀气,能让他这么好脾气的君子动了杀心的人,也只有余川一人了,‘你们可是有得罪过余川?’
‘没有,我们银雷枪门与他们无极门在江湖上素无交集,也没世仇,’诸葛义回答陆游原道,然后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指着自己那没有了眼球的右眼继续说道,‘他们无极门屠戮过后,余川还问我有没有私藏什么御龙诀地图,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就用剑将我的右眼剜了,最后他们搜遍了整个雷神殿,好像是一无所获,便一把火将我们银雷枪门烧了。’
‘御龙诀地图。’陆游原喃喃自语道,他总算是知道了余川的目的,他们无极门是冲着黄冢御龙诀的地图去的,而且现在看来被灭门的绝不止银雷枪门一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余川最后会知道地图在少林寺的易筋经中。
慕容仙心中也是一阵琢磨,这黄冢御龙诀对她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
‘唉,我诸葛义愧对列祖列宗啊!’诸葛义仰天长叹道,泪水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襟,悲由心生。
‘实不相瞒,我们与余川也是不共戴天之仇!’步容怒道,他不禁有些同情眼前的诸葛义,‘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对朱王村!他们只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你们竟然抢夺他们的牛羊,罪不可恕!’
朱王村的村民们见步容如此说,积攒了数月的怒火也是涌上心头,纷纷怒骂起诸葛义。
诸葛义甚是惭愧,他为自己辩解道,‘我万不想这么做,可是我还有二十多号兄弟要生存啊,这一路上弟兄们已经饿死了大半,我不忍心啊!’
‘那你就忍心我们饿死吗?’村民们大声喊道,这几个月天象作怪,他们自己本已是食不饱穿不暖,更不要说还要贡献牛羊、棉衣了。
‘是我对不住各位,如今我的兄弟们都已经死了,独留我一人也没有什么意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诸葛义已经绝望了,这人世间已无他眷恋之物,他身为男人没能守住祖业,愧对于先辈,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