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羞愧,少林寺这次遭此大难,若不是你们三位站出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这份恩情我们少林寺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不会忘记!日后三位若有用得着老衲及少林寺的地方,尽管开口!’说罢慧信方丈又咳了两声,随后他与慧勇住持二人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方丈、住持,可不能折煞了我们这些小辈!’陆游原忙扶起这两位高僧,‘我们都是中土武林的正义人士,维护江湖安定乃是本分,况且我们与余川也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我定要杀了那老贼!’步容在旁咬着牙说道,他现在对余川已经是恨之入骨了。
‘小王爷,以后定要多来少林寺坐坐!’慧信方丈对步容说道,他们少林寺之前已经欠了步渊亭很大的人情,如今又欠了步容的人情。
‘呃,好!’步容尴尬地回答了,对他来说这少林寺与剑阁一样甚是无聊,加上被无名和尚莫名地绑架,他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不过他还说道,‘方丈,您应该也知道了我父亲母亲遇害之事了,您乃江湖顶端的人,如果发现有凶手的痕迹一定要跟我说啊!’
‘阿弥陀佛,这事老衲怎会不知?在你父母遇害的第二天,德昭女皇的皇榜就已经传到嵩山来了,若有凶手的踪迹,老衲定会替你报仇!’慧信方丈一脸严肃地说道,同时也夹杂着丝丝惋惜,他当年与步渊亭可是英雄惜英雄,那英雄剑的所有也是他率先举荐步渊亭的。
步容双手合十向慧信方丈与慧勇和尚二人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方丈,我们边走边说,’陆游原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他们三人与两位高僧便迈步出了知客堂,天上的雪花下得又大又密,刚才在窗户看时还未这般雪白,转眼到了这堂外已经是白雪皑皑了,陆游原边走边说道,‘方丈、住持,想必我师弟前些天已经来少林寺送了英雄帖,家师预感中土武林有大事要发生,二位大师务必要来武当啊!’
‘这是一定的,老衲与善虚道长乃是多年交情,更何况事关江湖的安危,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老衲与师弟定会前取赴会!’慧信方丈回答得非常肯定,慧勇住持也做了个点头的姿势,脸上笑意浓浓。
‘老秃驴,这次我在你们蜀山受了伤,下次我来的时候定要给我招待好了!’慕容仙见不得慧勇住持笑,用手故作拔刀的姿势恐吓他。
慧勇和尚给她这么一说顿时脸上笑意全无,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
慕容仙这才将长刀入鞘作罢。
‘好了,方丈、住持,就送到此吧,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们请回吧!’到了少林寺的大门口,步容想到了前日的那位扫地和尚,这时陆游原止住了脚步,转过身对慧信方丈与慧勇住持二人说道。
‘也罢,终有一别,这两日的相处,老衲与你们三位小辈算是忘年之交了,倘若有一天你们在江湖有难,只要派人来嵩山传一声话,少林寺必定会解囊相助!’慧信方丈单掌立于胸前,认真地说道。
‘多谢二位大师!’陆游原双手抱拳,他发自内心地敬佩眼前这两位老者,步容与慕容仙二人随后也做抱拳状,‘那我们下山了!’说罢步容他们三人转身便离去。
望着步容他们三个离去的背影,慧信方丈所想甚是复杂,他将落在白胡子上的雪花缓缓地扫下,不由感叹道,‘我们老了啊。’
‘是的啊,几十年匆匆就过去了。’慧勇住持赞同了慧信方丈的说法。
‘阿弥陀佛,当真是后生可畏啊,’慧信方丈喃喃自语道,‘只可惜他们生在了这乱世。’
‘可是哪一位江湖儿女不是活在乱世中呢?’慧勇和尚不解。
‘老衲昨日昏迷之际,感受到了老方丈的托梦,他说自黄帝蚩尤以后最大的乱世要来了,可能无人能幸免,’慧信方丈见步容他们三人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茫茫雪色之中,便转过身去,‘看来善虚道长可能是与老衲察觉到了相同的征兆,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外面天冷,你我回去吧。’
‘师兄,你何出此言?’慧勇和尚又摸不着头脑了,他不懂慧信方丈说的什么,问罢他便跟着慧信方丈往回走。
‘对了,慧聪葬了吗?’慧信方丈一直不提起慧聪这块心头的痛,毕竟他是自己从小看到的小师弟。
‘葬了,葬在后山的树林中,按照少林寺的规矩,他严重违反戒律,试图谋害他人,所以没有资格进那少林冢中。’
‘善哉善哉,也只得如此了,希望佛祖能够洗刷他的罪孽。’慧信方丈深深叹了一声,便再也不说话了。
嵩山上下的雪越来越大,夹杂着狂风直涌进步容他们三人的口腔中,他们的脸被刮得生疼,路边上不少松柏都被压弯了腰,山路上也是一步一个脚印,或深或浅,行得艰难。
‘这该死的雪天!真耽误下山的功夫!’步容非常地不满意这糟糕的天气,他拔出背后的镇妖剑,用‘无求渡’御剑,帮他们三人抵御着暴雪。
‘往年不曾见雪这么大过,怎么今年竟下得如此之大!’陆游原感叹道,他背后的黑色披风已经是被风雪撕开了巨大的裂口,他甚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