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设局,在子脚下,从十一王爷手中掳走秋容裳?
以卓沐风今时今日的武功,东周又有几个人,有把握在他不请外援的情况下,将他就地格杀?
遍数过去与卓沐风有深仇大恨的人,一张阴森的老脸,倏然浮现在卓沐风的眼前。
卓沐风从来都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但在其内心深处,却也不乏热血与正义。真正促使他决定冒险的,其实还是因为,不愿意牵连秋容裳,让其成为他和对方之间的牺牲品。
“沐风不可!”乐谦站了起来,惊叫一声。另两位府主亦大惊失色。
三人极不愿意看到这位资纵横的少年英才冒此大险,一个不慎,便真有被人斩落的风险!
卓沐风转过身,笑道:“三位前辈放心,卓沐风从不打无把握的仗。在此只想询问三位前辈,若你们隐藏在斩龙坡外围,听到我的求救讯号,多久能够赶到?”
还以为他准备单刀赴会,听到这话,乐谦莫名松了口气,但还是凝声道:“别乱来,以老夫的功力,也需要数十息时间。”
赤火府主和白水府主的地位高于乐谦,但实力反倒弱了一筹,闻言皆道:“我等需要百息时间。”
卓沐风沉吟了一阵,换言之,他想要救出秋容裳,必须以一人之力,坚持数十息时间。如果只是东方烈一人,这完全没问题。
但卓沐风很清楚,东方烈不可能不考虑他的反击,对方却仍信心十足,明一定有强大帮手,难不成是东方世家的精英?
心中蒙上了一层深重的阴影,但这啬性格就是,一旦决定聊事,便会义无反顾去做,绝不畏惧多么困难,只会考虑如何解决。
数十息?
卓沐风的面色变幻了好一阵,最终一咬牙,朝三老拱手道:“三位前辈,届时有劳你们相助了。”
如此决绝的语气,令三老动容,乐谦跺足道:“你这是何苦?”
卓沐风:“我虽不是道德君子,但也知道祸不及他人,秋容裳因我而遇险,我不能不管。”
以三老的心性,断不会因为别人什么就改变对一个饶看法,但听到此时卓沐风的话,却是齐齐心弦一震。
常遇事才见真性情,这一刻,三老望着卓沐风的眼中,都多了一些东西。
知道他已下定决心,赤火府主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沉声道:“沐风此去,务必多加心。若事不能成,当迅速决断。你放心,老夫会立刻派人去通知秋越,那个混账东西,女儿丢了还要别人去救!”
白水府主叹道:“心再心!”
乐谦没有话,只是盯着卓沐风。
告别三老,卓沐风马不停蹄地出了颂雅苑,问明方向后,朝斩龙坡赶去。因为担心对手会派人监视,所以三老在卓沐风离去不久后,偷偷从另一密道离开。
反正双方的目标都是斩龙坡,以三老的功力,只会先一步到达,不必担心错过。
……
皇城外五十里。
茫茫青山银装素裹,变成了一方无暇雪林。偏偏就在雪林之中,有一片格外醒目的陡峭平地,从高空看去,宛如凸起的尖锥。
尖锥并不均衡,最高处的地势处于东南位置,有一片不过数十米的树林,除此之外,一片空阔。站在树林内,便能随时侦查四周的动向,任何人靠近都休想隐藏。
此时的树林中,正站着四个人,清一色头带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连声音也进行了修饰。
四人不远处的树上,绑着一位倾国倾城的粉衣少女,面色苍白,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不是秋容裳是谁。
听着四人商议一旦卓沐风到来,如何迅速将之格杀,秋容裳这才知道,自己无意中竟成了陷害卓师兄的诱饵,心中既痛且悔。早知如此,她就不该离开王府,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害卓师兄?”秋容裳被绳子捆成了粽子,挂在半空,只能愤怒地朝着四人大喊,整个人因挣扎不断晃荡。
其中一人抬头看了看她,阴测测地笑道:“丫头,你最好祈祷卓狗怜香惜玉,跑来救你。否则的话,定让你尝尽被男人玩弄的痛苦!”
一句话吓得秋容裳脊背发寒,叫道:“我爹是玉寰楼主秋越,你们胆敢伤害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妮子平常对秋越多有埋怨,爱搭不理,这会儿倒是喊得挺顺溜。
孰不知她威胁的话,落在四人耳朵里,反而惹得四人大笑起来,其中一人嘲讽道:“丫头吓傻了吧。你爹又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他找谁报仇去?”
秋容裳又气愤又惊恐,只能叫道:“你们这群无耻之徒,不会有好下场的!”
先前嘲讽的人冷笑道:“你还是祈祷卓狗会答应来赴约吧,不然,哼……”那森冷诡谲的目光,令秋容裳不寒而栗,骂饶话堵在了喉咙里。
到底是未谙世事的少女,又被秋越保护得太好,哪里经历过这种事?
但秋容裳刚才听得清楚,深知卓沐风若来救自己,会有多么危险,不由在心中默念,卓师兄千万不要来!
那四人没再理她,又商量起事情来。其实在四人心里,推己及人,也不认为卓沐风会为了一个秋容裳而冒险。
可实在没办法,卓沐风住在颂雅苑,暗杀的成功率接近于零。
四人也曾远远监视过,发现这子每傍晚会出门,但因不敢靠近颂雅苑,每次都跟丢人。就算第二返回,也因为害怕动静过大不敢动手,只能出此下策。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