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话里的苗头,薛远峰当即怒斥道:“诫儿,今晚只饮酒,不动手,莫要胡闹!”
薛十诫却摇头道:“爹,难得今日诸位叔伯济济一堂,各位师兄姐妹也在,大师兄若能展示一番,岂非有助于激励大家?
何况卓兄的实力胜我一筹,与大师兄交手,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两人孰强孰弱,还真不好说。”
薛远峰有些恼怒。
这浑小子分明是想利用卓沐风,落爱徒的面子,同时又对卓沐风的实力很好奇,竟让薛十诫对他如此自信。
正想说话,那名白衣年轻人缓缓站了起来,客气道:“师弟抬举我了,不过以武会友,一向也是我的爱好所在。”
薛远峰一听要遭。
自己这个爱徒,练武天赋不凡,但就是为人处世不够圆滑,丝毫受不得激。若非如此,那个逆子也不敢如此大胆,拆自己的台。
“哈哈,好久没看到我泰禾派第一弟子的剑法了,不知进境如何。”
“必教你大吃一惊。”
在场都是江湖人,对接下来的事不仅不阻止,反而颇为期待。几名泰禾派护法,更是斟起了酒,慢慢饮酌。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暗骂薛十诫胡闹,倒不是担心自己人,而是觉得太欺负外客,有损泰禾派的脸面。
至于有幸来此的年轻弟子们,则是双目发亮。从武功层面出发,大师兄的剑术精妙绝伦,是他们所有人的榜样,很希望能够欣赏一番。
诸多不一的目光看过来,令卓沐风颇为愕然,察觉到桌子下的脚被人踢了一下,发现李艳玲对他眨眼睛,暗示他拒绝。
卓沐风道:“薛兄,令师兄乃是真炁高手,在下不过是金刚四重,哪里能够相提并论。”
虽然不知道白衣年轻人的具体实力,但能让泰禾派的人如此信服,实力肯定低不到哪里去。
再者说,就算能赢,他有求于薛远峰,要是把对方的爱徒击败了,岂不是弄巧成拙。
薛十诫道:“卓兄还是像以前一样谦虚,故意藏拙啊。”
白衣年轻人越听越不是滋味,这话说得好像卓沐风一出手,自己就会败一样,不禁心头火起,冷笑道:“卓兄,你既想与我交手,为何现在却不敢?”
卓沐风道:“自知不敌,何必自取其辱。”
一些人讶然失笑,这家伙挺有自知之明。但落在年轻弟子眼里,却觉得卓沐风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两名被他颜值吸引的少女,俱是哼了一声,颇为失望。
眼看事情就要揭过,岂料一旁的胡莱忽然大声道:“卓老大,以你的剑术,区区真炁一重算什么,石猴寨的项光不就是真炁一重吗,还不是被你随手一剑击败!
数百人的大寨子啊,你说灭就灭,杀了个九进九出,谁堪一战?我懂了,你一定是担心自己赢了对方,会遭到泰禾派的报复,罢了。”
胡莱住口不言,唏嘘地喝了口酒,却令整个大厅安静下来,一道道目光恍如探照灯,射向卓沐风全身。
商紫蓉更是满脸崇拜之色,眼睛都冒起了小星星。
卓沐风却差点想撕烂胡莱的嘴。
要是在别处被人这样吹嘘,他兴许还会谦虚一下,但是眼前这种情况,妥妥地拉仇恨啊。
“石猴寨老夫听说过,寨主项光,实力的确不算差,看来卓小兄弟的造诣必定不凡,何妨让大家见识一下?”
一名胡须发白的老者笑道,他坐在薛远峰身旁,明显地位极高。
因为胡莱的那句害怕被报复,薛远峰也不得不开口了,装聋作哑,岂不是等于默认,遂笑道:“卓少侠,你们年轻人较技,输赢只是小事,莫要把我泰禾派看轻了。”
此话一出,卓沐风就知道,今日非出手不可,否则事情传出去,泰禾派难免落一个仗势欺人的名头,自己怕是会被怨恨。
看了一眼事不关己的胡莱,卓沐风恨得牙痒痒,只能从座位上站起。
那名白衣年轻人早就听得双目冒火,在他看来,胡莱与卓沐风是一伙的,之前的推辞,不过是装腔作势,冷冷道:“姓卓的,刀剑无眼,我希望你要小心。”
“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在下东门躲雨。”
卓沐风骇然变色:“原来是东门少侠,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西门吹雪?”
东门躲雨哼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看剑!”
铿的一声。
只有十几人看清东门躲雨是如何出手的,长剑在空中来了一个大回环,以奔雷之势刺向卓沐风,带起片片泛动的银光。
二星剑法,云照十三剑。
比起薛十诫,东门躲雨的剑术高明了许多,按卓沐风的眼力判断,分明达到了圆满层次,配合剑上携带的内力,换成半个月前的他,还真不敢硬接。
众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中。
项光之流,如何能与东门躲雨相提并论。至于胡莱所描述的卓沐风的功力,大部分人都不怎么相信。
没看到话刚说完,卓沐风的脸都变了吗?
泰禾派的人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想着东门躲雨能争一口气,最好轻松解决掉对方。
胡莱的话大部分是假的,但有一点是真的,剑法晋入化境的卓沐风,的确拥有碾压项光的实力。对方的内力,完全不足以抵消卓沐风对力量的掌控。
拔剑出鞘,卓沐风一剑点向东门躲雨。
铛!
长剑被荡开,卓沐风立刻发现,东门躲雨的内力要强于项光,应该是对方修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