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海思思蹙起秀眉,怒瞪着尴尬不已的卓沐风。
海腾也是十分生气,因为巫姐姐的事,他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又是卓沐风跳出来嘲笑娘亲,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他到底还是给苗姑姑面子,没有当场发作。
见老翁毫无动静,苗倾城知道无用,对着飘柔夫人一笑,又喊了海思思。
海思思性情跳脱,终日里只知舞刀弄枪,连女工都不会,又哪里会弹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海腾当然也不会。
苗倾城又看向九大随从,一个个摆着手,只知道尬笑,目光落在巫媛媛身上,巫媛媛羞愧低头。
她跟海思思差不多是一路货色,好也好不到哪里去,顶多就是把鸳鸯绣成鸭子而已。
苗倾城连老翁的两位侍女都不放过,二人既然跟随在老翁身边,当然是琴艺高超之辈,至少比飘柔夫人强了一个大档次,听得人心旷神怡。
然并卵,老翁灌酒灌得更凶了。两位侍女的琴音要是能引发老翁的共鸣,早就引发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一通下来,苗倾城自己都感到索然无味,不过她本就没有报太多的希望,就是觉得挺郁闷,目光随意一转,落在卓沐风身上。
她本想直接忽略,但到底是义子,问都不问,有点欺负这位义子不懂弹琴的味道,别不小心伤了人家的小自尊。
苗倾城淡淡笑道:“沐风,要不要过来试试?”纤手指了指案桌上的七弦琴。
卓沐风一愣,开什么玩笑,老子那点琴艺,在前世糊弄一下外行装装叉还可以,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别说那个老翁和两名侍女,那是真正的琴道大家,技臻化境,哪怕是飘柔夫人这种段位,都足以把他碾成渣。
更不用说他早就听华为峰说起过,眼前的苗倾城也是琴道高手,自己这一出手,压根不是献技,而是献丑,纯属光屁股磨豆腐,转着圈现眼!
卓沐风赶紧推辞道:“义母,孩儿技术不精,恐有污诸位的耳目。”
苗倾城早有所料,见他的样子也不意外,正想说什么,一边的巫媛媛插嘴道:“技术不精?也就是会弹喽?那你还推三阻四干什么,是看不起我娘,还是看不起乐爷爷?”
卓沐风很想扇自己一嘴巴,失误了,早知道应该直接说不会,同时他也恼恨巫媛媛,这妞见缝插针的功力倒是不浅,逮到机会就坑害老子。
臭娘们,你给老子等着!
压下怒火,卓沐风对着苗倾城拱手笑道:“义母,孩儿真的不会,倒是听说义母技艺非凡,琴音犹如天籁,让人闻之而忘俗,绕梁三日而不绝,孩儿做梦都想领教一回,望义母成全。”
“噗嗤!”
苗倾城憋着笑,她的琴艺哪有那么夸张,这小子为了推脱,还真是什么话都乱说。
不过女人都喜欢听好话,苗倾城也不例外,挑了挑眉,和颜悦色道:“沐风,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就当是娱乐,过来试试吧。”
卓沐风的背景她也了解,经巫媛媛提醒,倒是对他的琴艺有些好奇,同时暗暗觉得,这是拉近彼此双方的机会,自己以后指点他一下,一来二去,不就加深感情了嘛。
“义母,孩儿真的不会。”卓沐风苦着脸说道,决心推辞到底,没必要上赶着丢人。
巫媛媛阴阳怪气道:“娘,你就别劝了,人家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嘴上恭敬几句就不错了。卓大公子的大驾,又岂是你能请动的!”
玛德,这女人是存心跟老子过不去!
卓沐风目光一转,怒瞪向巫媛媛,后者面露得意的讥笑,毫不示弱地怒瞪回来,二人之间似有电光火石闪现。
海思思见状,也在一旁起哄道:“连自己义母的话都不听,巫姐姐,你以后可要离这位大哥远一点,他压根没把你当自己人。”
巫媛媛凝重道:“我心中有数。”
海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确定巫姐姐和卓沐风势不两立,莫名十分开心,都笑了出来。
卓沐风的脸色则有些难看,不能继续被这两个三八闹下去了,不然指不定还有更难听的话,一遍遍地来,难保不会影响苗倾城对自己的观感。
见苗倾城始终面带笑意,深浅难测,卓沐风也知道再推辞的话,等于打了对方的脸,女人向来好面子,传到老巫那里也不好听。
九位随从也在劝告,说大公子姑且一试,大家不会笑话云云。
“既然义母和诸位不嫌弃,那晚辈只好献丑了。”
卓沐风满是苦涩地摇摇头,唉声叹气地走到蒲团前,掀开下摆坐下,正对案桌上的七弦琴,嘴唇紧抿,双手摊开,身体绷紧,就跟要受刑一样。
这一幕惹得巫媛媛和海思思差点笑出来。二女十分乐意看到某人吃瘪的样子,都在等着看笑话。
她们自己对琴艺一窍不通,拒绝得很干脆,却自认欣赏水平还是有的,已经想好了待会儿怎么奚落卓沐风。
其他人也是哭笑不得,弹个琴而已,有必要那么痛苦的样子吗?
孰不知此刻的卓沐风却是愁肠百结。
他在想该弹什么曲子好,前世报了个兴趣班,也教过一些曲子,问题都是些入门级别的小曲,难登大雅之堂。
平时自娱自乐也就算了,这种时候弹出来,就算别人不笑,他自己也躁得慌,何况巫媛媛那个臭娘们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可他会弹的曲子也不多,选择有限,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