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皇长子,其母又马上要封后了,到时候人是嫡子又是长子,被立为太子,那便是横竖都能说得过去的。
如此,一众大臣倒是也没反对,只是委婉谏言,让顾瑾渊别这么着急,好歹等封后大典办完,小皇子有了一定岁数再说。
到时候,孩子聪慧,身份又正,顺应天意被立为太子,定能成为一桩被传唱的美事。
可顾瑾渊才不管这些,待他们一个个把夸他媳妇和儿子的好听话说完之后,他便直接对裴贤盛扬了扬下颚,“去准备诏。”
一众大臣:“…”
合着这位刚才虽然面上带笑,但却没把他们的衷心谏言听进去一句???
陛下怎么越来越…
有几个年纪稍大的老臣,头疼得胡子都跟着抖了抖。
原来,这位遇事只是不动声色,不管是乐意还是不乐意,旁人都从其面上瞧不见分毫情绪。
那时候,他们还夸赞这位年轻的帝王,说为君者就当如此,喜怒不形于色。
可现在…
他已经不是喜怒不形于色了,他甚至学会了跟人反着来!笑,不一定因为你说得好,他高兴了要同意,也有可能是因为你说得不好,他笑你要完了。
怒,也不一定就是因为此事不可取,让他不开心了。
总之,这位的脾气,是彻底让他们捉摸不透了。
再想想这位的年纪,才二十一啊…未来的帝王路还长着呢,他将来,肯定会愈发深沉的!
他们这一众做臣子的,还是老实点儿吧。
不然,估计连是怎么丢了性命的,也不知道。
想明白这点的老狐狸们顿时不出声了,立太子本也是合乎礼制的,他们何苦跟陛下过不去,为难自己?
年轻的臣子见老臣们一个个儿的都不吭声了,自然也没人再讲话了。前面带头的都没声儿了,他们瞎激动什么?
至于顾瑾渊,他倒是坦诚,知道这一众人大抵是惧他了,他又好脾气地多补了一番话,“宸儿既是嫡长子,那今后,便自当担负起这江山重则。”
“人之初,性本善,所有人在临世的时候,都是温暖纯良的。而子不教,则是父之过,若是他日后养成了懒惰或是别的不好习性,便是朕看管不严。”
“是以,朕定会把他常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他仁义礼智和为君之道。”
“你们大可一起督促,教他做明君。至于那什么立早立晚的事,便不要再念叨了。”
有他这一席话,一众大臣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瑜国得此君主,他们哪儿还有那么多怨言?日后只要尽心辅佐,争取同陛下一起,把小殿下也培养成一代明君,便算是尽忠尽责了。
眼见他们神色有所变化,顾瑾渊也就明白,自己所言,他们是听进去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了,那此事便这么定了吧。”说罢,他又转眸看向礼部尚书,“大婚的事,办得如何了?”
“回禀陛下,所有工序都准备妥当了。”礼部尚书连忙出列答道,“下月十八,就是钦天监推算的吉日。”